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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各自备战

傍晚,郝起和孙策边打边聊,牵着各自的小马缓缓回到点兵场。.org周瑜众小人见了急忙迎上,问东问西。尤其郝熊眨着铜铃大眼直溜溜的盯着小黑,眼看就剩流口水了。

“大熊!”郝起朗声道。郝熊一怔,屁颠屁颠的走上前,郝起一脚轻轻踹向郝熊的屁股,乐呵道:“它叫小黑,你乘上去试试。”

众小人一听名字?小黑?哄笑成一片。郝熊黝黑小脸笑的灿烂,急忙一个激灵上马,细细摸索。

好家伙!这么熟练!包括郝起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吓到,郝起强忍着惊愕神情,对着马上的郝熊道:“大熊以前骑过马?”郝熊挠挠头,讷讷的看着郝起,旋即把黝黑的小脑袋摇的像波浪鼓。

众人又是一惊,无师自通?郝起摸着下巴自顾自的掂量,这小子一上马就感觉好像天生的骑将,和小黑人马组合浑然天成,莫非真是天才?

“大熊跟小黑长的真像。”旁边的郝昭没心没肺的一吼,倒是打破了众人的沉思和惊叹,顿时哄笑成一片。马上的大熊也不生气,自顾自的乐呵,学着郝起的样子,双脚用力,小黑也随着动了起来。

片刻之后,郝熊已经是驾着小黑在场地上兜圈,好不威风。看着郝熊驰骋的背影,郝起面露欣慰,一众小人也是击节叫好,远处熙熙攘攘的几个士兵更是痴痴地盯着马背上的黝黑小胖,多有愧色。

半晌后,众人平静下来,坐在一起闲聊。郝起对着众人朗声道:“明早阿策就要回家了。”众人一怔,默默的望向孙策,眼里都是不舍。

孙策嘿嘿笑道:“无妨,以后我会经常来看大家的。”

众人相视一笑,周瑜接过话:“那不如今天就在我家摆桌宴席,欢送阿策?”

郝起击节:“就这么办!”

……

晚,周府灯火通明,一众小鬼正在厅内狂欢,南宫望不知何时赶来,白净从容的小脸上多着一丝疲意。

“当时阿起就这么一挡!那恶汉就被震飞了出去!”周瑜在一旁比划着,说得兴起,孙策听的兴致勃勃,不时的摩拳擦掌。而鲁肃,贺齐则是跟南宫望瞎聊,想来郝起怒杀恶汉救大熊的故事,他们已是听过无数遍了,而且每遍都不大一样。

郝起满脸尴尬,嚷道:“去去去,被震飞的明明是我。”

周瑜没理会,正要继续演,却被郝昭接过话道:“当时要不是大熊碍事,二哥一早就把那恶汉砍翻过去!”郝起又是一阵尴尬,反观郝熊却是抓着一只烧鸡,眨巴眼睛盯着郝昭,旋即嘿嘿一笑,又是啃起来。

郝起哭笑不得的说:“再不是大熊拦着那混蛋,本公子早就一命呜呼了。”

孙策一怔,却被周瑜又拉了回去,接着比划。郝起无奈,不再管周瑜。一边的南宫望面露苦色,想来是吃不下这烧鸡,于是递过给郝熊,郝熊嘿笑着接过烧鸡,又像是没吃饭一般的啃了起来。一众小人,欢笑声,打闹声,不绝于耳。

水饱饭足后,聚在院外闲聊。

“阿望,陷坑怎么样了?”郝起问道。

南宫望看着天上的皓月,没回头的答道:“还要几天。”

突然,孙策猛的站起,跳到众人面前,道:“我以后要做大将军,你们都来做我的部下吧?”

“咦?”一众小人痴痴的望着孙策,眼里大多闪着精光,除了郝起和南宫望。郝起满头黑线,心忖这小霸王小时候原来这么二百五,而另一旁的南宫望则是平静的看着星空。

周瑜嘿笑道:“那孙将军给我个什么官做?”

孙策摸着下巴略微思忖道:“嗯……阿瑜做军师。”

“我呢我呢?”一众小人嚷成一片。

“阿昭做前将军,阿齐做后将军……”孙策乐呵呵的安排,一张笑脸全是兴奋。半晌,孙策回过头盯着郝起道:“至于你嘛……”郝起白了孙策一眼没搭腔,孙策也不在意,思考片刻,朗声道:“你做我的大都督!”字字有力。

众人哄笑一片,郝起却是笑不出来,囧着脸低骂道:“都你妹。”

一夜沉睡,翌日清晨,郝远众人在北门送别孙坚父子。

孙坚执着郝远的手道:“这次一去,还不知何时能再见,还望兄长不要忘记你我之约。”

听罢,郝远长出一口气:“贤弟大可放心,兄定为贤弟的坚实后盾。”孙坚双目放光,喜不言表。

“哎,我走了啊。”孙策翻身跨上矮脚马,在向众人一一告别,最后转而对郝起道:“下次我一定能打赢你。”

郝起摸摸下巴,朗声道:“两个你差不多。”孙策嘿嘿一笑,径直向孙坚那边过去。

孙坚双手抱拳向众人道:“后会有期。”郝远,周尚应声。孙策没回头,右手一挥,两人策马而去。

半晌,郝远招呼众人回去,朗声道:“加紧训练,以防贼众!”说罢,众人应声,缓缓走进城内,郝远搂着郝起走在最后。

“爹爹,你答应孙叔什么了?”

“保境安民而已。”

“喔。”

……

夜,陈留以西,中牟县。

县城略小,路上早已没了行人,街角处,一身影迅速的闪进民房。

“唐先生,一路辛苦了。”

房内,一中年儒雅男子对着闪身进来的人道:“先歇歇,喝口热茶,不知道你能不能喝的惯。”

来人正是唐周,只见唐周拍拍身上的尘土,不慌不忙的坐下,接过茶水,自顾自的饮起来,两人相视无语。

半晌,中年男子缓缓道:“事情如何?”唐周细目微闭,默而不语。

中年男子长出一口气,道:“既然事以至此,那还请先生好自为之。”

听罢,唐周放下茶杯,缓缓睁开眼睛,沉声道:“我只在乎心中大义。”男子哑然,盯着手中碗里的茶水,竟是痴了。

半晌,才说着:“水本无漪,心本无恶。盛世来之不易,何故如此?”这番话,似乎不是在对唐周说。旋即,眼中一阵阴霾闪过,哽咽道:“先生难道不惧万千恶名也欣然愿往?”

沉默,唐周两眼放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片刻后缓缓吐出几字:“是功是过,留给后人评。”

……

正月中旬,南方已经有了开春的迹象。舒县以东的三里坡,郝远肃然立于一处临时搭建的看台上,徐徐望向前方密集有序的部队。约千来人,清一色骑兵,配双镫马鞍,手持长枪。散而不乱,井然有序,不时传来马匹的低鸣声。这一千来匹驮马,要是没有鲁家、周家和南宫佳的资助,恐怕是不可能凑齐的。

军队,真正的军队,一旁的郝起立于小凳上,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千人众,感慨非常,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如此阵势。

片刻后,一小校走到台前,朗声道:“禀大人,前排配战马长弓骑兵150人整,后排配矮脚马骑兵813人。”

郝远颌首,面露欣色,随即拿出右手锦旗,高声吼道:“列队!”

只见眼前千人战团缓缓蠕动,没有丝毫凌乱,其中不时传来个别小校的指挥声:“刘老四!加速!”“方展!你在我这边!”……

大约半盏茶时间,部队已然摆好阵势,每个士兵表情严肃,似有大敌当前之势。三角形!应该说锥形更为贴切。

“突袭锥形阵列罢!”站台下一小校高声喊道。

郝远蹙眉,朗声吼道:“太慢了!若大敌袭来,尔等还没列好阵势,早已身首异处!”声震旷野,不少士卒面露愧色。顿了顿,接着吼道:“再来!”

“是!”小校领命而去,随即传来一阵高喝。

……

另一面,下邳以南,泗县。

县内广场此时聚集着百来乡壮,大多为年轻之士。外围零散几个精壮士卒,手持长枪笔直站定,面无表情的盯着场内众人。

孙坚枭姿坐于战马之上,威武霸气,腰际宝刀铮铮作响。一旁跟着两位跨着马的中年男子,一人长髯浓眉,猛将之姿。另一人剑须虎目,身材健硕,眼睛专注的盯着台下众乡勇,口中默念点数。

三人身披轻甲,中年长髯男子骑着褐色战马,手持长刀,面露欣色,对着一旁的孙坚道:“主公,这双镫马鞍真是出自一娃娃的设计?”

孙坚笑道:“公覆可是信不过我?”

长髯男子嘿笑一声连连摇头,双脚不断在马镫上比划,喃道:“好使!真好使!”

片刻后,另一旁的男子对着孙坚拜道:“主公,共469人。”

孙坚微微颌首道:“好,整顿人马,即刻出发。”说罢,策马缓缓而去。

“主公,去哪啊?”之前的长髯男子嚷道。

孙坚头也没回朗声答道:“淮陵。”身后两人一怔,面面相觑,旋即促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