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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二天梁博雪躲在房间里不肯出门。一整晚过去了,她没睡,因为头很痛。高悬先生听阿利说了此事,来到她的房间为她把脉。阿利守在旁边,过了好久才听见师父道:“查不出病因,真是奇怪了。”阿利熟读各种医术,忽然想到一样东西道:“师父,师妹的怪病,我看寒玉枕能治好,只是寒玉枕不好找,寒玉枕乃是冰凉的,师妹睡在上面会好一点。”高悬先生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和阿利刚刚出了房门就看见小崔如玉跑了过来往房间跑进去。阿利一把拽住她,高悬先生发问:“什么事情啊,这么莽撞?”崔如玉道:“爷爷,雪姐姐的爹爹派人过来找她了,现在正在客厅候着呢!”“梁博雪在房中听了个大概,道:“看你这样子有什么高兴的,我不想见,让那人走吧!”崔如玉道:“我看他带了好多好吃好玩的,好姐姐,我想吃!”

梁博雪爬起来道:“看把你高兴的,你在这山谷里还没玩够吗?快带我去见他!”崔如玉撅起嘴,极不满意。这时高悬先生看见一个老仆人走过来喊道:“小姐,你不想见见老爷吗?”他一看是来过山庄几次的老仆老黄,便道:“阿雪在房间里,身体不舒服,你是她家里的人进去看看吧!”

梁博雪已经有一年没有回家了忽然见到家里的老仆来了,自然是很高兴,但一想起家里要给她说媒,又不想回去了。她从小被父亲送到玲珑谷学习逍遥派的武功,对于外面的世界多少都有些不习惯。她爹在南京乃是当朝的工部尚书,主管建筑、水利、后勤,位高权重,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当作手心宝贝一样。梁博雪有两个哥哥,大哥叫梁元旭,二哥叫梁元东,都是读书人。兄弟俩都有幸考中进士,同样在朝为官。她母亲叫白雪,乃是云南苗族人。

老仆人老黄在房间里说了几句,梁博雪就不淡定了。她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回家。一回到家她母亲把她拉到一旁,道:“你这次回来可知道你爹要做什么?”梁博雪点点头,似懂非懂的样子。梁夫人解释道:“你爹找你找了个好婆家,对方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今年三十岁,但是一直没有娶亲,生辰八字倒是与你十分般配呐,你爹和我都十分同意这门亲事,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要嫁人了,对不对?”

梁博雪点点头,道:“娘,我知道,但是女儿不想嫁人,我是个江湖中人,过惯了逍遥自在的生活,叫我从此身居院府倒是不可能!”梁夫人劝道:“我的好闺女,乖闺女,听我的话好不好?你要是不嫁人,老了以后怎么办?爹娘都是为了你好,而且对方实在不错,这世界上你到哪里找这么好的人去?”梁博雪受不了母亲这般言语,也不想让母亲大人难过,心就软下来,低声道:“那好,我答应和他见面,但嫁不嫁人随我!”梁夫人见女儿答应连声叫好,梁博雪见母亲在高兴,见势想离开回自己的房间。

梁夫人见她又想躲避,追上去,道:“你又去哪儿?”梁博雪问:“爹呢,我回来,爹不在家吗?”梁夫人道:“你爹还没回来,今晚给你做好吃的。想想你在逍遥山庄过的日子、吃的东西我就觉得难过,虽然每年都送不少钱过去,但是我总是怕你过得不好,你在那里一定吃得不好是不是?”梁博雪很不耐烦,道:“没有啦,娘,我在那里过得很好,师父、师兄、师弟们都对我很好,每天都吃得很好,没有饿着,你看我是不是又长胖了?”

梁夫人围着她身子转了一圈,喃喃道:“瘦了瘦了!我看你又长瘦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女孩子不能长得太瘦了,男人会不喜欢的。你看看我这身材,你爹高兴还来不及呢!”她母亲长得很胖,一脸富态。

母女俩上了二楼。梁博雪住在东首二楼一间朝阳的房子,房间都打扫干净了。她一回来就在梳妆台前坐下,母亲特意为她梳头发。

“娘,我过得很好,我想睡了!”她想用这句话支开母亲,但梁夫人好像知道她的心思,道:“你还是听听我的话吧,一个姑娘家,老大不小了。”梁博雪的头发又黑又亮,梁夫人摸着她的头发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我年轻时头发也像你的这么美,可是后来我生了你两个哥哥,又生了你,结果就老了,头发也变黄了,最近两年又开始长出白发了。”说完从自己的头发上取下一个玉簪,给女儿扎上。那是一个金色的玫瑰发簪,做工精致,甚是好看。梁博雪听母亲提起这些顿时觉得自己不孝,道:“娘,真对不起,又让你操心了。明天我去看看那位公子,他姓李,对不对?”

梁夫人应了一声,显然对这句话极为满意,道:“李公子全名叫李穆清,他爹在朝为官多年,势力很大,我们两家要是能与他们家结亲那当然是最好。况且我听说李公子人品不错,为人谦和,又是读过书的,又会武功,这点倒是和你很相似,因此我想你和他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他长得帅吗?不是帅哥我不要!”这句话倒像是一个情窦初开少女的口吻,可是她已经快二十岁了。梁夫人道:“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去李府拜访的时候见过几次,人长得实在不差。他爹也长得好看,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爹为什么这么受皇上宠爱!李公子乃是人中龙凤,你是我们的心头肉,那是最合适不过的。”梁博雪问:“那他为什么三十岁了都没有结婚,这样的男人可不多见。难道是偏偏要等我?”

梁夫人解释道:“那有什么奇怪的,你爹也是三十岁的时候娶的我,况且李公子从小要学诗书五经,又要习武,哪有机会近女色!”梁博雪用指甲沾了点胭脂,开始往嘴唇上抹。她娘马上打住她的手,道:“错了,这不是胭脂,这是水粉,难道你连这些都分不清吗?”她只是一时顾着说话没在意,道:“娘,我怎么可能分不清呢!”

梁夫人替她涂上胭脂水粉。女儿一化妆以后果然美艳无比,梁博雪化妆之后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连自己都惊呆了,道:“娘,你以后就帮我化妆吧,我喜欢这个样子!”梁夫人却叹了一口气,道:“那又算得了什么,男人都只是爱看我们女人的表象,真不知道卸了妆之后他们还认不认我们!”

她问:“你在发什么牢骚了!难道爹爹也不喜欢你了吗?”梁夫人道:“不都这样么,我嫁给你爹几十年其实已经说不上什么喜不喜欢了。”梁博雪年纪还小,不懂得这些。

往后的这几天,她基本上都在自己的房间。这一日突然想起练字,于是叫下人备好文房四宝,墨水已经蘸好了,毛笔悬在空中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下去,脑袋空空,竟然想不起一个字。她也觉得奇怪,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忘得太快了,突然了她的手又不由自己的动了,字纸上写下三个字“李穆清”。她一看到这三个字连耳根都红了,人还没和李公子见面,但内心先想到的竟然是他。她怕被别人看见,撕碎了又写了一张,但这次她是真的想写“李穆清”这三个字,于是纸上又是这三个字。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觉得写得又不好,便揉成一团,打算又写一张,刚写完第一个“李”字,就听见母亲的脚步近了。

梁夫人见女儿提着毛笔,知道她在练字,道:“给我看看,你在练什么?”她走近一看,原来还是那个“李”字,笑道:“写得很好,很秀气,笔画转换中很是干脆,看来这十二年没有白学。你写这个‘李’字是什么意思?”女儿笑而不语。梁夫人会心笑了笑,道:“要是没猜错了一定是那位李穆清李公子了。”她登时乐开了花,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没和他见面就开始想念他,看来这门亲事跑不了了。

梁博雪问:“娘,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李公子?”梁夫人得意地一笑,道:“怎么,这么心急,怕见不到他?李家公子已经叫媒婆今天过来了。”她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快道:“啊,那我们其实不是没有机会见面了,那怎么行!”梁夫人道:“没事的,不会让你失望的。”两人谈到这里,丫鬟暗香进来禀报说媒婆已来。

“我们下去吧!”梁夫人拉着女儿的手,由暗香带路,转到了客厅。客厅里媒婆刚刚到,正在喝茶,三十五岁的样子,见梁氏母女两人来到,道:“真好,可是终于来了!”梁夫人笑着表达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在楼上和女儿聊久了,怠慢了你。”媒婆道:“说什么呢,我已经来过贵府好几次了。”她说话之时多往梁博雪看了几眼,觉得她真是漂亮,接着说:“梁小姐,长得真漂亮!”

“多谢夸奖!”媒婆听这温柔的声音,更是觉得受用,道:“姑娘说话也是非常的好听。恰好,我要给你介绍的李公子也是仪表堂堂,彬彬有礼。”梁博雪问:“李公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媒婆道“姑娘,别心急,待我看看你的生辰八字。”

梁夫人从吩咐将装生辰八字的锦盒交给媒婆。媒婆小心翼翼将那个尘封已久的锦盒打开,只听见“叮”得一声响,锦盒被盒里的弹簧弹开了,这一声响真叫梁博雪紧张。媒婆一边看着写着生辰八字的帛纸,一边念道:“庚-金己-土丙-火壬-水申-金卯-木午-火辰-土,梁小姐属火命,五行不缺。很好,很好!”梁夫人听她连说了两次“很好”,心里也就舒展了。

让媒婆看过生辰八字,便送走了媒婆。梁博雪由暗香扶着回了自己的房间。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第二天醒来她发现楼前中的桃花都谢了,花瓣化作春泥,只剩下桃枝桃干。她叹口气道:“连桃花都要开花结果了,我呢我应该怎么办?”叹了一口气,转身回房间里去。

这个时候暗香将热水和毛巾送来。她洗漱好,吃了早点变换了一身行头。丫头暗香见她一身公子的打扮,便问:“小姐要出去吗?我要不要告诉夫人!”梁博雪秀眉一颦,道:“你好大的胆子,今天要出去,别要让我娘知道,听好了。”她避开府上的下人从后门出去了。后门连着青虎路,路上倒不是很热闹。转过几条街终于到了李府。

太阳从东方照着李府,照着那座府邸的大门,门后巨大的梧桐树的叶子上,晨间的露珠珠光闪烁。李府比不上梁府那么气派,但那个大红门甚是有气派。门后几个下人在打扫。梁博雪不想从正门进去,她怕别人知道自己去李府这件事,于是转到一个墙角,看四下无人,脚底运起轻功跃进李府的大院。刚刚在一颗海桐树后站稳,便见一个五十多岁,短粗身材,浓黑眉毛,头发乌黑的中年男子向自己走来。那人走起路来显得年轻沉稳,步伐坚定,身子挺直,目光炯炯有神,显然是有武功修养之人。“这人应该就是李穆清的爹爹,当今兵部尚书李思安了。想不到他五十多岁了,还保养得这么好!”她猜想如此,隐身在海桐树后。她并不指望自己不会被发现,但无论如何她都会应付自如的,果不其然,李思安早就看见一人跃进院子里,藏身在海桐树后。

“你出来吧,为什么会藏身在海桐树后面,你以为这样我就看不见了吗?”李思安的声音富有磁性,梁博雪身子一震,直起身子便看见李思安站在自己的面前,对着自己微笑,显然并无恶意。梁博雪暗闯李府,心里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脸都红了,道:“我、、、我是来、、、”她也没想好措辞,也自然不能说实话。

“来李府做什么?说来听听,不然我就叫下人过来了!”李思安加重语气,压迫着梁博雪的神经。梁博雪大方地说道:“我是来找李公子的,李大人!”李思安嘴角一扬,道:“你知道我是谁,但是我不知道你是谁。你说你要找我儿子,你是他什么人。我是他爹,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的。好了,不站在这里说话,既然是客人,就请前往客堂喝杯热茶。”她连耳根都红了,跟在李思安后面,真不知道怎么与他交谈才好,又想到今天如此鲁莽之事,传出去只怕对爹娘的名声不好。

坐在客堂上,等下人端上热茶,梁博雪问:“请问李公子在哪里,我可以见见他吗?”李思安道:“当然可以,只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号。”梁博雪咬了咬嘴唇,道:“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呷了一口茶水,一股弄浓烈的茶香渗入五脏六腑,又低头看那茶水,汤色碧绿澄清,茶叶微微舒展。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这微微苦涩的茶水中苦中带甜,令人回味无穷,便问:“李大人,这是什么茶,喝起来这么香,我可是从来没有喝过。”

李思安解释道:“此绿茶产于江苏苏州太湖洞庭山,当地人因为它的奇香便称作‘吓煞人香’。”梁博雪道:“这个名字不好,这么好喝的茶竟然没有一个好的名字,就好像一个漂亮的姑娘没有漂亮的衣服一样。”李思安哈哈大笑,道:“按你这么说,它应该有个怎样的名字?”

梁博雪不假思索,道:“卷曲如螺,色泽碧绿,不如就叫碧螺春好了。”李思安一听,觉得这个名字甚是美妙,拍手赞同,道:“好,公子、、对了,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是应该叫你公子还是姑娘?你应该就是工部尚书之女吧?”梁博雪道:“李大人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多说?”她想自己的易容术实在不高明,这么容易就被认出来了。

两人谈话之中李穆清不如堂中,梁博雪见他一身白衣,手握折扇,一身书生打扮,心道:“母亲说他有三十岁,但看起来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想不到李家的人都保养得这么好!”但她起初并不知道这个人便是李穆清。还没等李穆清说话,他父亲李思安先开口道:“来了,先拜见梁姑娘。”李穆清作揖,显得彬彬有礼,随后坐到对面的椅子,道:“梁姑娘来敝府,听说是来找我?”那声音不附着一点感情,简直是冷冰冰的,梁博雪答道:“不错,我来这里正是来找你。”

李思安道:“这位是梁府梁兄的令爱。”李穆清曾经听说梁府的女儿名叫梁博雪,只是想到“梁博雪”这四个字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见眼前这个人乃是做一个公子哥的打扮,长得俊俏无比,又与想象中的形象不同。梁博雪和李穆清交谈几句,便回家去了。一路上尽是想着李穆清神采飞扬的样子,回到家中梁夫人见她笑吟吟的样子,便问:“你今天又去见着谁了,这么高兴?”

“我见着李公子了。”她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母亲。梁夫人一声惊讶,问:“你见到他了?你觉得他怎么样?”梁博雪道:“很好,我很满意啊!”梁夫人道:“那很好啊,今晚我就跟你爹说说这件事。过两天就把这件婚事办了吧,也好让我们安心。”

梁博雪却觉得这一切发展得太快了,好像自己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她对这一切感到举手无措,开始的时候她是不想成亲的,但是后来态度改变的奇快,见到李穆清后更觉得她是非得嫁给他不可了。“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病了?”她在心底暗暗问自己,但她虽然聪明绝顶但面对这样的问题也搞不懂。

梁夫人名人将喜帖写好,分发给亲戚朋友,日子就定在五月初三。那一天距离成亲的日子已经只剩三天了,梁博雪待在房中,忽然听到说玲珑谷的人来了。她高兴地奔到客厅,果然见到师兄和师弟,但令人失望的是崔如玉和高悬先生没有来。她开口问阿利道:“怎么会这样,师父呢,他怎么没来?小黛呢?”阿利道:“碰巧吧,师父在你离开山谷的第二天便带着小黛云游了,也没告诉我们去了哪里。况且师父他老人家虽然能未卜先知,但有时候还是无能为力的了。他早不去云游,晚不去云游,偏偏在这个时候云游,恐怕是天意。”

梁博雪叹口气,道:“真是可惜,看来真是天意,师父他老人家不能看我成亲。”转念又想:“也许他根本就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面,师父性子中总是有着一面孤僻的。师父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师父带着小黛去云游能长见识,也是一件好事。”这么一想她到倒看开了这件事,也不难过了。

日子一天天地临近了,梁博雪越来越紧张。到了五月初三那天,李府装扮得喜气洋洋,仆人、丫鬟都换上新衣裳,梁大人和梁元旭、梁元东也没有去办公,都忙着在客厅招待客人。那天午饭吃得早,梁博雪早早地便要打扮成新娘,像沐浴更衣,洗头、戴首饰这种事总是很费时间。等后来凤冠一戴,红绸巾一盖她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等着花轿把她抬走。

红娘陪在她旁边,跟她说了很多进洞房之后的事。她读的书虽然多,但从来没有读过这些,脸都红了,但因为红绸巾蒙着头,谁也看不见她那张娇涩的脸。她心里很紧张,毕竟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有谁不紧张的呢!梁夫人扶着女儿上了花轿,将花轿盖得严严实实。梁博雪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但听得锣鼓喧嚣,好不热闹。她被抬进了李府的大门,随后按部就班地拜堂成亲,只是看不见人,最后被送进了洞房。

那天晚上李府大摆喜宴。李穆清陪客人喝酒,梁博雪只好孤单地坐在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也不敢动,她要等到自己的丈夫回来掀开自己的红盖头,到那时候才能动。她在房间了坐了很久,直到最后红烛摇摇晃晃,她真害怕红烛熄灭了,因为这是不吉利的。她就这么坐在床上等了很久,想了过去又想到了未来。过来好久终于听见门打开了,这个时分大概宾客都已经走了。李穆清回到房间,又几分醉意,整个人一身酒气。梁博雪开口就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红盖头被掀开了,李穆清看着她,道:“你不应该嫁给我的,你会后悔的。”梁博雪心头一震,以为丈夫喝醉了,正想起身扶他却觉得一阵酸痛又坐下去,道:“你一定是喝醉了,快坐下,我去给你倒茶!”她甩了几下,觉得腿脚好多了,刚站起来,李穆清推开她道:“别,碰我,你还是走吧,我不想玷污你的清白。我也不想让你做我的妻子。”梁博雪实在不能理解他的举动,问:“你一定是喝多了,是不是?”

“我没有!”他提高了音量。梁博雪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道:“你不想我做你的妻子那又为什么娶我?”只听见李穆清无比得哀怨道:“那都是没办法,我不想成亲,但这是爹极力赞成的婚事。我是家中长子,三十岁了不能没有成家立业。古语有云不孝以无后为大,我要是不成亲又怎么会有儿子?”

她从一开始就很喜欢李穆清,那种喜欢是发自内心的,但现在听到自己最爱的人说不想娶她,她是又多么伤心。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委屈就哭起来,道:“你真不想要我?”她想拉李穆清上床,服侍他睡觉,但李穆清坐在椅子上对他不理不睬。梁博雪道:“为什么?你今晚不想和我同床,难道以后也不想和我同床吗?”李穆清冷冷说道:“我不需要。”

梁博雪道:“那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要是不想和我睡觉,又何苦娶了我?”李穆清不言不语,自己也想不清这样做是对是错。梁博雪还是坐在床上,等着丈夫过来找他,只是过了一晚李穆清也没有理会她。他好像在椅子上睡着了,喘着气,始终一动不动。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梁博雪失踪了。李穆清说她逃婚了。阿利哭笑不得,道:“好师妹,你这是要搞那般?”他和两个师弟知道她逃婚都感到意外。梁夫人知道这件事更是哭红了眼。阿利见梁夫人实在太伤心便提出要外出寻找梁博雪,梁夫人这才停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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