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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失shen

我到家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家里人都在,刚吃完饭。吞噬小说 www.tsxsw.com我妈问我吃了没有,我说吃了,其实我没吃,但是我心情不好,也没有什么食欲。

我妈说:“那咱一家人开个会,商量商量你爸的病。”

李天霞抱着一堆病历和化验单坐在茶几前,神色憔悴,不用说今天又上医院耗了一天。

我问他:“医生怎么说?”

他可怜吧吧的说:“我一共去了五家医院,花了六千多元检查费和医药费,现在有三家医院说我是慢性肺炎,但不排除癌变,另两家说我是肺结核,都要求我住院治疗。”

“那就住院吧,先按肺炎治,治不好再看看是不是结核,最后还是不行,那就只能开刀了,如果是癌症,我们就去国外治。”我妈说。我们家其实很女权主义,家里大事都是我妈拿主意,李天霞倒是很听我妈的。

“那这样会不会把病耽搁了?”我爷爷有点担心。

“那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一开始就开刀吧?万一开完刀发现都好好的呢?”我说。我本来不想管他的事,但看着我爷爷一脸担心的样子,我好不忍心。

“我这几天有点低烧,虽然只是三十七、八度,但是我很不舒服。”李天霞期期艾艾的说。

“那就更得住院治了,明天就去住,找家好医院。”我妈拍板。

“好医院哪有床位。”李天霞可怜吧吧的说。

“你不会打电话给周立波?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生气的说。

“好,好,我这就打。”李天霞开心的说。

事情商量好了,我去冲凉,穿着短裤回房间,发现安安在里面坐着。

“快出去,我要换衣服。”我对她说。

“换就换呗,我们谁没有看见过谁。”她一副女六氓的样子。

我拿件睡袍披上,安安在我后面直咂嘴。

“你们这么会儿就散了?”我问她。她给我讲了我走后的情况。

那顿晚饭吃得很沉闷,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我一口就回绝了他们的要求。按安安的说法,今天提出的这些候选人都有问题。张艺谋家庭失合,又生了七个葫芦娃,严重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王宝钏和李嘉欣是女人,不符合我们的国情;老赵家是财神,中国人已经一切向钱看了,再选个财神当国王,只能把大家引到地狱里;蒋友柏上世纪末的一跪,让我们中俄都死在了终点线前,现在谁还愿意保他;宋楚渝人倒是好,可是正所谓慈不掌兵,心眼太好的人并不见得就是个好国王;陈随便已经名誉扫地,又是阶下之囚;而马应九虽是个好人选,立场太鲜明,立了他,恐伤了大陆人民的感情。胡涂涂还是免不了要去不存在的不存在的。至于黎明,他说他是猫头鹰的三毛,他拿什么证明呢?

至于我,本是张家二子,素为我爹看中,张家人是没有意见的。现在又是李天霞唯一的儿子李羽春,老马家和老李家都没有意见,我又是老王家的女婿,和王老虎情同手足,老王家必是同意的。台湾方面我是忠烈祠第一位的英雄,在大陆民间,我的人气一直高居不下,最重要的一点,人长得帅,深受女性欢迎,可以拉回大量的选票。

大家打得如意算盘,一心想着共攘盛举,没想到我兜头盖脸的给他们拨了一桶冰水。

安安一直耐着性子,因为她一向是喜欢美食。别人是吃两口就饱,她总是饱了还要吃两口,而且她还想好好享受一下金门饭店龙虾的美味。可是别人都不吃,大家都盯着她,使她吃也吃不痛快。

不过她还是吃了一只很大的龙虾,两只螃蟹,三只鲍鱼,还喝了好多香槟。吃完了,发现大家都看着她,她问他们看什么呢?谁知他们说:“你这就去钟麟家,好好劝劝他。”

我跟她说,不用劝了,早点回去睡觉吧,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李天霞就是想让我给他光宗耀祖,可是我只想让他断子绝孙。

“让他断子绝孙?人家老马家千军万马的,你想杀多少人?”安安吃惊的问我。

我指着我的鼻子对安安说:“看好了,我就是他的独子,我这一辈子不成家不生孩子,还要想方设法死在他前头,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疯了,你这不是吃了**喂老虎吗?”安安吓了一跳。

“哼,”我冷笑一声:“他以为他骂了我一万遍操我妈,他就好当我的便宜老子了?”

在我们鸟国,有一个定律,你要是想给谁当爹,你就骂一万遍操NI妈,下辈子,你就是他的爹了。我们陕西人只要听别人骂一遍,上去就要把这人打叭下,绝对不能让他接着骂下去,否则可就大事不妙了。

“你以为他是这样当上你爹?你误会李天霞了。他一句也没有骂你。当时你选了机选,他们合伙想整你,就说让你生下来就小儿麻癖,瘸一条脚。可是李天霞说,钟麟那个性子,绝受不了的,不如我替他瘸腿算了。大家都说,你对他这么好,干脆你给他当爹算了,反正她妈又是你老婆。”安安苦口婆心的说。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是听谁说的?”我着急的问安安。

“真珠也没有这么真。是阎王李昌钰说,那还有假吗?”安安言之凿凿。

我真的被震撼到了。原来竟是这样,原来我一直都看错了李天霞。也是啊,如果他是一个卑鄙的小人,那我妈如何能爱他,嫁给他?

想当初,我若不执着于不喝尿,李天霞的援兵也许早早就到了,那我们**就不会输了啊。

是我做错了,全是我的错,竟然全是我的错。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安安电话响了,她一看号码,向我摆了摆手,然后,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啊,安杜马拉,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不给你打电话怎么办?你一次也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啊。”那边是个懒洋洋的声音。

这是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其实却让人能害怕到骨子子里的人,安杜马拉元斌。

“安安,我以前给你教的歌,你还记得吗?”那边柔情款款。

“哪首?你教的曲子那么多?”安安撒起娇来。

电话里唱起来了,竟然成了一个娇柔的女声:

清早起来什麽镜子照?

梳一个油头什麽花儿香?

脸上擦地是什麽花粉?

口点的胭脂是什麽花红?

安安也唱起来了:

清早起来菱花镜子照,

梳一个油头桂花香。

脸上擦地桃花粉,

口点的胭脂杏花红。

那边又问上了:

什麽花儿姐?

什麽花儿郎?

什麽花的帐子?

什麽花的床?

什麽花的枕头床上放?

什麽花的褥子铺满床?

安安只好对:

红花姐,

绿花郎。

胭脂梅的帐子,

象牙花的床。

鸳鸯花的枕头床上放,

木樨花的褥子铺~满~~床~~

“哈哈,安安,难得啊,十次九次你是忘了的。”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

安安偷偷吐吐舌头。

“安安,我在苏富比拍了一个象牙花的床,倒像是我们当年睡过的,你要不要来看?”

“那有没有胭脂梅的帐子,鸳鸯花的枕头,木樨花的褥子?要是齐活了我就过去。”

“是吗?还真有,我亲手绣了,你几时来啊?”那边好急切啊。

“安杜马拉,你也老大不小了,结婚吧,我听说你也有了相好的女友了。”安安终于不耐烦了。

“你吃醋了?你若来得早,我就是你的丈夫,你若来的迟,我就只能做你的奸fu了。”

“我们不合适,安杜马拉。”安安快哭了。

“怎么,你一定要嫁保罗吗?他要离婚了吗?”那边吃醋了。

“这和保罗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的是中国人,我喜欢的是张钟麟。”

“是那个杀妻犯吗?他有什么好?”安杜马拉有点生气了。

“那是我的事。安杜马拉,我警告,不要再让日本地震,不然我决不饶你。”

“噢?你要怎样?我好怕啊。我告诉过你了,只要你为保罗求一次情,我就震保罗家一次。”安杜马拉冷笑着说。

“你为什么老是针对保罗?他怎么你了?”安安发火了。

“你爱他,而我爱你。他是我的情敌。只要他过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

“我爱的人不是他,我爱的是张钟麟。”安安已经歇斯底里了,这会儿就连我都相信她爱的是保罗了。

“如果你不爱他,你怎么从我这里搬了一千万吨黄金给他?你知道吗?你把这个地球上所有的黄金搬动了五次。”安杜马拉这会儿心情又好了。

“那是让他买灵魂救人用的,你把死人的灵魂卖那么贵,一个小偷的灵魂,你都敢要100两黄金,你怎么不去抢。”安安忿忿的说。

“我就想看看他能凑多少金子。”安杜马拉吃吃的笑。

“他送去了多少?他贪污了我的金子了吗?”安安不安的问。

“他送来了两千万吨。就是说,这世上五十亿年来,人类做慈善的总数是1000万吨,而安安你一个人就出了1000万吨,你真是个大慈善家啊。”

“你才是大慈善家,这都是你的金子啊。”安安恭维他。果然男人都是昏君,女人一赞美他就找不着北了。安杜马拉在那边开心的笑着,安安直咧嘴。

“安安,你个小没有良心的,你念我教你的咒语的时候,哪怕有一次想到我都好,可是,你连一次都没有想过我,你次次想的都是保罗。”

“可是,你有那么多金子,我还有什么必要给你搬金子呢?”安安不解的问。

“你没有听人家说过,你把金子存在哪里,你的心就在哪里吗?”

“我没有听说过,我要挂了,我现在在别人家里,不方便。”

“那好,记得给我挂电话,我在首尔等着你。”那个深情款款啊。

安安把电话挂了,坐在那里发愣。过了一会儿她问我:“有一个咒语,你听说过吗?”

我问她是什么咒语?她说是:花是必罗帮。

我跟他说,我听说过。

花是必罗帮,若你轻念,我是否会因这,古老的咒语,向你吐露心中隐秘?开在深谷的牡丹,是否也会因风的造访,对旅人倾诉馥郁芬芳?

听我说,听我说那美丽与哀愁。你轻声一叹,颔首而过。花是必罗帮,既是过客,又怎会久久驻足?即使徒添勇气,又怎能错付汪洋?

我告诉安安,花是必罗帮,是一个善意的咒语,目的是让相爱的人一生不会分开,让暗恋你的人在10日内向你告白

“啊?”安安大惊失色:“安杜马拉说念一遍这个咒语,就可以搬一吨黄金到你心中想念的人哪里去,他没说还有副作用。现在怎么办?保罗已经和我纠缠不清,而安杜马拉一接通电话就向我表白,原因是我念了一千万遍花是必罗帮。”

我把安安抱在怀里,我不能不为她的痴情感动,安杜马拉和保罗都是神极的美男,我张钟麟何得何能,却抱得美人归。

安安说,你教我点穴吧,兵荒马乱的我好防身。我说好,我们就脱了衣服上床了,后来发生的事,我就不清醒了,不知怎么的我们就倒在了床上,然后——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啊。

抱惯娇躯识重轻,就中难测是深情。输他一种觇星术,星斗弥天认得清。

安安曾经跟我说,上一世过了太久的苦日子,这一世老是做噩梦。也许是因为各种因素加在一起,今天晚上她又作起了过去作过的噩梦。她醒来,出了一身冷汗,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她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刚解放时的西安,而租来的破败的小院是一片荒凉。我去世了,狐狸去了台湾,仿佛世上的一切力量与智慧也都随之消逝。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投靠,没有任何人可以依赖。有一个可怕的东西在追她,她就跑啊,跑啊,心都快炸开了,就这样茫茫大雾之中一边跑,一边喊,模模糊糊地想在周围的雾里找到一个不知名的、没有去过的地方躲藏起来。

她醒来,发现我正弯着腰看她。我什么话也没说,就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好像搂着孩子一样,搂得紧紧的。也许是我那结实的肌肉给她以安慰,我那低声细语使她感到镇静,感到安慰,过了会一儿,她也就不哭了。

“唔,钟麟,我刚才又冷,又饿,又累,而且怎么也找不着,我在雾里跑啊,跑啊,可就是找不着。"

“你找什么,亲爱的?"

“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又是以前作过的梦吗?"

“嗯,是的!"

我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在黑暗之中摸索着打开灯。在灯光下。我的眼睛带着血丝,我的脸上纹路像石头一样清晰,看不出任何表情。我穿着衬衫,敞着怀,胸膛露在外面,上面长着结实的肌肉,安安还在吓得发抖,心里大约在想,这个胸膛可是真坚强。

她悄悄地说“抱抱我吧,钟麟。"

“亲爱的!"我马上一边说,一边把她抱起来,坐在一把大椅子上,把她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唔,钟麟,挨饿可是真可怕呀!”

“晚饭吃了七道菜,包括一只大龙虾,夜里睡觉还要梦见挨饿,一定是非常可怕的。”我笑了笑,不过眼睛里还是射出了和蔼的目光。

“唔,钟麟,我使劲跑啊,跑啊,找我要找的什么东西,就是找不着。躲在雾里,看不见。我知道,我要是能找到它,我就永远生活安定,再也不会受冷冻挨饿了。"

“你是在找一个人,还是在找一样东西?"

“我也不知道,我没好好想过,钟麟,你觉得我还会梦想上生活安定的地方去吗?"

“不会的,"我边说,边捋了捋她那篷乱的头发。"我认为不会的。作梦不应该是这样作的。不过我认为你要是平时习惯于安定的生活,吃得饱,穿得暖,你就不会再作那样的梦了。安安,我一定使你过安定的生活。"

“钟麟,你真好。"

“安安,我劝你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对自己说:‘我永远不会再挨饿了,我永远不会再有麻烦了,只要钟麟和我在一起,只要中国政府能维持下去,’"

“中国政府?"她吃惊地问,随着就坐起来,脸上的泪珠还没有干。

“你赌来的那些金条已经变成了贞洁的女人,我让狐狸把你放在他那里的钱都买了国债了。”

“我的老天爷!"安安喊道,直直地坐在我腿上,刚才的噩梦也全然忘记了。"你的意思是说你让狐狸把钱借给了**吗?"

“利息相当高啊!"

“百分之百的利息我也不管,你一定要狐狸马上卖掉。让**用我的钱,亏你想得出。”

“那你这钱怎么花呢?"我笑着问,这时我发现她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吓得睁着大眼睛了。

“怎么----怎么花,你们可以去长安县买地皮呀。我敢说,那些足可以把整个东大村都买来的。要不然买房子也行啊。"

“谢谢你,可是我和狐狸都不想要东大村。我也不想把钱用来买房地产,我愿意买国债。如果打起仗来,我们国家会很缺钱的。”

“你认为----"她问,因为她想起李泽楷说快要打仗了,脸都发白了。

过了会儿,她问我:“现在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

她一下子跳起来,说她要回去。我说这么晚了,住下吧,她理也不理,匆匆下楼了。

我拿了件外套追下去,哪有不送女孩子回家的道理,可是下了楼,我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推着自行车冲着安安过来,她过去抱了他一下,然后熟练的坐上了前挎栏,他们唱着歌走远了。

歌曲是采红菱,那个小伙子,你就是把他烧成灰,我也认得,他是狐狸。

采红菱,哼,你干嘛不唱采八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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