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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狂喜;抓狂;狂乱

第三次病毒融合按计划顺利地完成,凌子微笑地从营养舱里走了出来。梅香和封教授还和往常一样,一个帮凌子换好衣服,一个准备着在凌子的嘟嘟噜噜中抽血化验,然后是脑部高清的影像检查,虽然大型数据分析不能进行,但剩余的机体功能测试也需要两天才能全部完成。影像检查和相关的肿瘤细胞活性的测试首先被检测。三个人都显得或者假装得很平静,凌子依旧在抽血的时候埋怨封老扎的很疼,然后好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检测台上,袜子也不穿,悠闲地前后荡着小腿,两只粉嫩的小脚丫还俏皮地动来动去。

梅香和封教授很快拿着实验结果回来了,那两只小脚丫还在扭来扭去。迎着梅香的眼睛,凌子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弯弯地像个月牙,亮晶晶地比月光还亮。

“丫头,比想象的还要好,肿瘤细胞已经完全被清除,原来脑瘤的位置被一团活跃的细胞代替,这团细胞的活性比你机体的其他细胞更活跃,虽然你的身体秘密很多,但我们可以负责地告诉你这些细胞都是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细胞,说不定就是你说的那个小艾或者是她的家!”这次梅香反而成了突突的机关枪。

“恭喜你1403号,你成为本实验中心首位也是唯一一位完成所有实验项目并且实验预期目标全部达到的成功实验体!”封教授依然严肃而且声音尖利,但拿着报告的手微微的颤抖和比平时缩水了九成的话语还是暴露了他激动的心情。

小脚丫终于不再晃动了,凌子慢慢下了床,走到封教授和梅香的身前。封老微笑的伸出手想握手下表示祝贺,却被凌子一把紧紧的抱住,梅香也被凌子拉了过来,凌子把头深深地埋在梅香的怀里,无声地,畅快地,放肆地,幸福地流着眼泪。她突然仰起头,秀发飞扬,同时把梅香和封老都抱住,抱的紧紧地,久久也不松开。梅香的眼泪也像珍珠串一样流淌,她微微侧着头,看着封老。封老的目光也幸福欣喜,但可能很久没有被女人这么紧紧地抱过了,所以还有些因发窘而微微脸红,两只手臂也只是轻轻搭在梅香和凌子的肩头。梅香微微一笑,伸出手臂搂住了封老的腰,也是紧紧的。老封看着羞涩的梅香,终于也把手臂收紧,抱住了两个幸福中的女人!!

有人欢喜有人忧是一句古老的话,生活中经常看到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有人欢喜有人怒!

铁老大现在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是忧愁还是愤怒。毒人的出现如果相对于毫无自我保护能力的普通民众,他这个有人有枪的老大虽然可能有些心烦,但绝不会恐慌不安。可是毒人除了开始在小桥镇噬人狂暴以外,后来陆续出现的毒人的攻击竟然好像有了目标和方向。或许,是有人特意安排的?毒人虽然出现以后就会毫无目标的攻击周围的人群,可是他们的每次出现竟然都集中在铁头的势力范围之内,特别是那些利润丰厚或者防守薄弱的范围。每次都造成铁头手下极大的损失,虽然每次铁头都能在随之赶来的治安局或者周围热血民众的帮助下击溃那些疯狂的毒人,但手下的损失,安家费和随之带来的各种短期或者长期的影响,都让铁老大损失惨重。

有人说三人成虎,j市地下势力中铁头今年犯冲,流年不利的说法隐隐流传。本来和铁头关系紧密的各个利益团体都或近或远暗示铁头需要迅速改善局面或者干脆用各种借口敬而远之;而手下的人手也因为毒人的频繁出现而人心惶惶,更加上这些手下本来知识匮乏,迷信愚昧,而且对抗毒人不是缺胳膊断腿还可以搏命换个比较丰厚的安家费,而是一旦受伤那是真的希望断绝,生不如死了。闯荡江湖为了情义兄弟,道义仁德都是冠冕堂皇蒙人的大旗,谁出来不是为了一个利字,即使铁老大不断提高了丧葬费和安家费,但手下还是在不断的流失。铁头无奈之下,只好收缩防守,放弃了一些相对不重要的势力地域。

田鼠依然没有消息,宽子倒还懂事,只是铁头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姐姐。而更怪异的是无论j市还是外省,许多势力都在不予余力地想要获得丝里加尔二型的迷幻剂。铁头本来还在迷惑在毒人横行,人心思动的时候,为什么这些势力还有闲心醉生梦死地花费巨大资金关心迷幻剂的事情。最后经过多番打探花费不菲之后,终于通过喜子得到了一点隐约的消息。

消息的来源是糜烂荒唐的南部山区的一座宏伟的别墅里。一群丧心病狂的二代富家子弟在空虚到极点的时候想出了一个普通人永远无法理解而他们觉得惊险刺激的计划。金钱可以赋予人巨大的力量,但有些人会高估这种力量的存在,而这些人一般都没有懂得金钱真正的力量和本质。他们带着自己的保安在都市里逡巡,终于等到了计划实施的机会,在一次毒人暴乱中他们用几个保安的性命成功地抓住了一个活的毒人。然后这帮兴高采烈的二世子就开始他们狂浪而恶心的欣赏,虐待,展览和享乐的计划。

他们把毒人关在别墅已经精心制好的笼子里,笼子都是由钛合金高强度材料制成网格,中间填满了特制的通明强化塑料。这样既不影响他们观赏毒人的百态,又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他们是二世祖,但他们不愚蠢,毕竟没有良好基因他们的父辈或者祖辈也不会处于社会的顶尖阶层。然后就开始他们能想到的各种享乐和折磨。他们用鲜活的血肉挑逗,用**的少女勾引,用烧的通红的铁器捅伤,用冰水,火焰投入笼中,他们把能送入的小型活物,老鼠、蜥蜴、蛇蝎和青蛙都投入笼中。他们痛饮美酒,**派对,看着笼中的毒人疯狂地冲撞钢笼或者嚎叫地撕咬他们投入的生物,觉得前所未有的刺激,甚至有位少女疯狂地大喊达到了人生第一次的快感巅峰!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那场意外,他们本来的计划是明日找一个更大的封闭环境来一场毒人对猛兽的表演,因为好久他们没有找到让他们这么刺激快乐的东西了!

意外的发生并不是他们防护不够,而是来源于他们过于疯狂而忽略了本应该注意的事情。损失保安中的一位有一个当年一同从军队退役的兄弟,恰巧他们在军队有过生死情谊,恰巧他们为了生活相互介绍同时做了一家的保安,恰巧在这次毒人抓捕中其中的一个直接被毒人咬断了左手。其实这些恰巧也不过是生活中我们身边的常态,甚至他们的雇主并没有因抓住毒人的兴奋就完全冲昏了头脑,还给了幸存下来的一位几句安慰和在他看来的一大笔钱。

但是,高高在上的常态还是让他们忽略了一些细节。比如在他们抓住毒人疯狂大叫呼啸而去的时候。在那个流血肮脏的街角,是一位兄弟亲手用枪打爆了另一个断了左手的兄弟的头颅。而回来的那位兄弟在这次抓捕之后就带起了厚厚的皮手套。甚至在他们以为晚归的兄弟因为悲伤和劳累回家半天以后仍然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因为这段时间完全可以把卖命的钱安排好两家的家事了。

左铮就是打爆自己生死兄弟头颅后幸存下来的那个人。厚厚的手套下面是一道深深的血痕,是他看到自己兄弟左手被咬断时情急之下冲过去被毒人抓伤的。活捉毒人只是为了刺激,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了这么一个愚蠢的想法他们兄弟两个就这样搭上三十几年的青春、友情和生命。从十几岁开始在军队认识的时候他们就相互对眼,有过许多共同的梦想。有些诸如娶妻生子那小子已经实现了,有些比如老了一起偷偷溜出去喝酒就永远实现不了了。那小子的左手断了,自己的右手背抓伤了,两个人所有梦想都随着下午的这场混乱和一个愚蠢的决定断送了。钱是很多,甚至雇主还假惺假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算是安慰。可能他已经觉得够真诚了吧,但是左铮觉得不够。

左铮没有家,他有时觉得做保安还娶妻生子并不明智,虽然他很喜欢嫂子做的饭和干女儿画的画。有时他甚至想,要是真有什么不得不牺牲的危险,他一定会冲上去让那小子能回家继续吃饭看画。左铮觉得以他们两个的身手即使受点伤也一定能活到老了一起去偷酒喝。可是今天下午他一枪打爆了兄弟的头,打爆了他们以前所有美好的回忆和以后所有有趣的想象。他没有办法,因为兄弟眼睛已经变得血红,最后一点理智就是哀求他开枪,那时他已经撕裂着嘴但说不出话来。他开枪的时候手没有一点抖动。可把钱给嫂子的时候他哭的像个孩子。他给嫂子看了自己右手的伤口,没有别的意思,就想如果有任何埋怨和痛骂趁着自己还不想咬人的时候能给个痛快。女人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着流泪,呜咽着不愿哭出声音。颤抖了很久以后她就和他一起收拾东西,一起去幼儿园接女儿。左铮把他们送到车站的时候甚至不敢抱孩子一下,只隔着厚厚的手套摸了摸孩子的头。嫂子知道他留下来的目的,隔着磁电车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带着孩子远去,倒是孩子还总是回头大声说着什么。

左铮回到别墅的时候那群疯狂的年轻人已经在酒精和身体的冲撞下沉沉睡去。他只是慢慢打开了笼子的暗锁,然后很平静地锁上了那间巨大房间的门,拉起一把厚厚软垫的椅子坐在了房门的门口,手枪静静的放在膝前。很快房间里就响起了比刚才更疯狂的惨叫,左铮在还剩一颗子弹的时候已经射杀了多位前来救援的保安同时身中数枪。他唯一遗憾的是他虽然抱着必死之心但多年的军队训练还是让他下意识地躲开了那些瞄准头部的子弹,所以他现在很不放心,在房间内的嘶号已经渐渐变弱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顶住上颚射出了最后一颗子弹。

这个故事对铁老大来说只是一个故事,其中稍微有意义的部分是其中一个二世祖在狂乱的时候用了丝里加尔一型迷幻剂。所以在保安们闯进房间射杀毒人把那些年轻人救下来以后,虽然最终的结局都是各个家主在无可奈何痛苦中抹去了所有受伤子弟的性命,但那个注射迷幻剂的小子虽然受伤最重却最后出现了向毒人方向的变异。由此带来的猜想就是经常使用迷幻剂可以抵抗毒人的咬伤!想来这就是顶级阶层开始疯狂求购二型的原因,毕竟珍惜生命程度和拥有金钱的数量在一定时候是成正比的,在没有出现特效对抗毒人方法的时候,用钱能换来万分之一的希望也是他们这些人不愿意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