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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红颜寂寥

88.红颜寂寥

叶西涟和王娟一看,只见黄喜的手指不仅布满了厚厚的老茧,而且裂着老大的口子,像是黑不溜秋的老树枝一样。

“他妈的,尤其是冬天,所有的茶树上都结满了霜,手一搭上去,就冷得发抖,一会儿下来,手就发木了。这时候,就只有撤尿暖手,但是,过一会儿后,就又冷得不行了。”黄喜说。

“你难道不晓得烧一点火取暖吗?”叶西涟问。

“啥?烧火?当然有人被冷得烧火取暖,但是,他被狱警打得半死了,后来,就没有人敢再烧火取暖了。”黄喜说。

“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叶西涟叹息道。

“这就叫自作自受,活该!”黄喜说。过了一会儿,黄喜问叶西涟:“你现在在做什么?”

叶西涟向黄喜说了这些年所经历的事情,当然也说了与王娟一道开了一家电脑公司的事。

黄喜沉默了许久后说:“要干,就好好干,我是没有机会去干什么事业了。”

“你也可以在这里好好干的呀,争取减刑嘛。”叶西涟说。

“减刑?不加你的刑就算是谢天谢地了。”黄喜说。过了一会儿,黄喜问叶西涟:“我妈,现在过得好不好?”

叶西涟沉默了许久后,才说道:“自从你上山以后,你妈妈就没有住省政府大院了,但是,至于她搬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打听了好长的时间,也没有打听到。后来,我听说她出家了,当了尼姑。知道他当了尼姑后,我去看望过她,可是,她没有出来见我,只是叫人传话给我,说‘以前的一切,已不记得了,请回吧!’我没办法,只好回城了。”

听到这里,黄喜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之后,他对叶西涟说:“就由她去吧,她一生都向往寺庙,也许那里才是她老人家的终老之处!”黄喜猛地喝了一杯酒,说:“现在,只有你是红尘中人了,身在红尘,虽然有时也身不由己,但是,你毕竟还有自由,毕竟还有梦想,毕竟可以去拼搏。我真诚地希望你好好把握有利的时机,大干一番。”

“谢谢你的鼓励,我会好好干一番的。”叶西涟说。

“王娟,在大城市,两个女人,孤孤单单的,不容易,你要稳重些,今后多给她提个醒,免得吃亏。”黄喜说。

“放心吧,西涟能干着呢?”王娟说。

“她?是驴是马,我还不知道?”黄喜说。

“这里的生活咋样?”叶西涟问。

“基本上吃饱,是没问题的,就是他妈的经常吃不到肉。”黄喜说,“以前根本就不吃的肥肉,现在做梦都梦见它。”

“我以后多来看看你。”叶西涟说。

“别常来,路不好走,去年有一家人来探监,不小心,连人带车全部翻到几十丈的悬崖下去了,连骨头都没捡一根上来。”黄喜说。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后,黄喜说:“你们回去后,看看能不能桶桶关系;我想到厨房煮饭,采茶实在是太苦了,尤其是冬天。”

“回去后,我们一定努努力。”叶西涟说。

临别的时候,叶西涟悄悄塞了两万元钱给黄喜。黄喜说要不了那么多,叶西涟说:“你自己留着,抽好一点儿的烟,吃好一点儿,不要亏了自己的身体。”

黄喜拿着钱,眼泪又流淌出来了。看着黄喜流泪的样子,叶西涟非常难过,用卫生巾替他搽去了泪水。

但是,一个月以后,叶西涟听说,由于黄喜的手里有了两万元钱,就起了逃跑的念头,于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逃跑了。可是,他被狱誓发现了,在一座山上,由于黄喜拒捕,被狱警开枪打死在了山洞里面。

得到这了消息,叶西涟整整痛哭了两天两夜,因为,叶西涟认为,如果不给黄喜钱,他就不会起逃跑的心的,就不会被打死的。

“唉,黄家的人,自杀的自杀,枪毙的枪毙,出家的出家,全散了,全没了!”叶西涟对王娟说。

“也许,这是命中注定的。”王娟说。

叶西涟沉默了很长的时间后,才缓缓地说:“娟妹,你明天陪我去算一算命,我想看看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命,为什么跟我一起走过一程的人,都没有了好的下场?!”

“还是不要去算什么命吧,若是算得好了,还好,若是算得不好了,我担心你会更加难受的。”王娟说。

叶西涟想了想,说:“不,我已经决定了,明天一定得去算一算,否则,我会糊里糊涂过一辈子的。现在,我实在是不想再糊里糊涂活下去了,我想明明白白地活着,哪怕这种明白可能是非常痛苦的。”

第二天一大早,叶西涟和王捐就驱车来到天台山上,找到了那个远近闻名的算命先生住的地方。

她们到了门口,就有一小童领了过去。迈过了许多门槛后,来到一间有点像大殿的建筑前。叶西涟抬头一看,只见白发苍苍的老者,用厚厚的黑布蒙着了眼睛。

叶西涟迈上台阶,正要跨过门槛,就听老里苍老的声音说道:“不要越过那道门槛。”

于是,叶西涟就只好站在门槛外面。这时叶西涟就看见老者,盘腿坐着,双手支着双膝盖,一动不动地正对着叶西涟。叶西涟也一动不动地望着算命先生。大约过了十分钟后,老者对叶西涟说:“来人可以出去了。”

“先生,您还没有为我算命呢!”叶西涟说。

“我给你占的卜已经写在纸上了,纸又装在了信封里,那信现在握在门口小童的手里,你去那里拿了便是。”老者依然用十分苍老的声音说道。

叶西涟正要走,又听到老者是老的声音:“请付了两千元后,方可拿到命符。”

叶西涟将钱放在了门槛上,道过了谢,出来了。她和王娟走到门口,就见小童已经提着信在等她。

叶西涟从小童的手中接过信,打开来一看,有一张纸,于是,他急忙抽出纸来,展开一看,只见纸上什么也没有写。于是,她就问小童:“怎么上面什么都没写呢?”

小童道:“先生说,你对着纸哈一口气,就明白了。” 叶西涟按小童的话,哈了一口气,慢慢地,就见纸出现了一行小字:人本无命,只因心中有命,便有了命。老朽以为,摆正了心。就摆正了命。

望着这行小字,叶西涟沉默了好长的时间。这才慢慢说道:“多谢老先生指点,我一定会摆正心的。”接着,她对王娟说:“看来,天下最深奥的道理,就是最普通的道理啊!”

说完,她与王娟驱车回成江市了。

回到了成江市,叶西涟和王娟买了许多香蜡钱纸,在一个多小时的燃烧中,她为黄喜送去了深深的安慰与怀念。 刘天祥辞去副市长的职务,按照常理,叶西涟再找计委主任之类的人,起码是要碰软钉子的。但是,由于这些人都是刘天祥一手提拔起来的,还由于现在的叶西涟已经不是以前小打小闹的叶西涟了,再就是王娟与他的特殊关系,所以,计委的宋红军主任不仅依然对她十分客气,而且是有求必应。因此,叶西涟与市政府一些部门的联系,不仅没有中断,反而更加亲密起来了。

在计委宋红军主任的大力帮助下,叶西涟要建全市最大最豪华的电脑城的报告,迅速就被立项了,而且作为这一年的重点工程来落实和建设。

除了市计委的支持外,市建委、市国土局、市规划局、市建行等部门,也给予了非常大的支持。

由于有了政府和金融部门的大力支持,叶西涟投资的电脑城,在一年后隆重开业了。

叶西涟的电脑城建成后,她就从廖总经理的电脑城里撤走了,移师于自己的电脑城里。

由于叶西涟的前沿电脑公司的撤走,就使廖总经理的电脑城,变得门庭冷落了,而且生意也一天不如一天,甚至到了难以为续的程度。

与廖总经理的电脑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叶西涟的电脑城,生意火得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这样一来,许多电脑经营户纷纷倒戈在了叶西涟的旗下,成了她的顾主。

半年后,廖总经理的电脑城宣布彻底倒闭了。

这天下午,廖总经理来到叶西涟的办公室。

“哎呀,廖总,是什么风把你老人家都吹到这里来了?”叶西涟笑道。

“……”廖总经理一副苦笑,没有回答。

“快坐,快坐。”叶西涟说。

“廖总,请抽烟。”王娟递了一支烟给廖总经理。

叶西涟看见,廖总经理是用双手去接王娟递给他的烟的。看见廖总经理这副样子。叶西涟感到又好笑又好难过。她笑的是,廖总经理落得这么猥琐了;她难过的是,廖总经理这个风云一时的人物,居然也在竞争中败下来了,而且败得一泻千里。

因此,叶西涟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廖总,你以后有什么一打算?如果有打算的话,我一定会帮忙的。因为,你曾经大力帮过我的呵。”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廖总经理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得人点滴之思,应该涌泉相报才是呢。”叶西涟说。停了停,叶西涟又说:“廖总,要不然,这样吧,你有管理物业的丰富经验,而我这里又正好缺少这样的权威人士,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就请你帮帮我管理管理物业,咋样?”

廖总经理沉默了一会儿后。慢吞吞说道:“你现在的电脑城比我的好一百倍,而且又那么现代化,我怎么管理得了呢?”

“哎呀,廖总哇,你过奖了,这个电脑城无非是宽敞一点和明亮一点罢了,哪里就好出了一百倍了呢?就算是宽敞和明亮了一点点吧,但经营的依然还是电脑产品啊,所以,我认为,这里与你以前那里,是没有本质的区别的。”叶西涟说。

“就是嘛,廖总,我们这里,只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罢了。”王娟说。

“两位经理,我今天来,一是看看,二是告别的。”廖总经理说。

“什么?你也要告别,告什么别?你要去哪里?”叶西涟惊异地问。

“是的,我是来告别的,我也考虑好了,去海南岛投奔刘副市长。刘副市长已经同意我去当他的助手了。”总经理说。

“你走了,那你的电脑城咋办呢?”叶西涟问。

“那个电脑城已经与我无关了,它是公家的,又不是我私人的。所以,它培与不培,对于我来说,都没有多少意义!”廖总经理说。

“你真的决定去海南岛了?”叶西涟问,“廖总,你能不能再认真考虑考虑,然后再作决定?”

“我已经考虑好了,明天的飞机票都订好了。”廖总经理说。

叶西涟低垂着头想了想,说:“既然这样,那么,廖总,今天晚上,我们为你饯行。”

“不用了。”廖总经理说,接着他又语重心长说道:“西涟,说实话,我打心眼里佩服你。就你的能力而言,在电脑城里,已经是委屈你的才能了,你应该更有作为的。”

“你看你看廖总,你又过奖了呵!”叶西涟说。

“不是我过奖了,这是实情。你看那些市长呀省长的,有什么能耐嘛?除了成天指手划脚外,他们还能够干什么?!”总经理说。

“廖总,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领导着这么大的一个城市和省,怎么就说他们没有能力了呢?”叶西涟说。

“他们领导个啥嘛?都解放几十年了,还有那么多人生活在贫困线上,不仅吃不饱穿不暖,孩子们连书都读不起。你说,这样的市长和省长,昨当起的嘛?一个道貌岸然的省长,后面跟着成千上万的饥饿的难民,这是多么不协凋的一个画面啊!”廖总经理说。

“那是政治上的事情,我们这些小女子,能够建一个电脑城,就已经了不得了,哪里还敢去评价人家省长大人的事呢?你说是不是,廖总?”叶西涟说。

“好了,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廖总经理说,“西涟,王娟,好好干,我相信成江市的未来,一定是你们的。”

廖总经理说完,起身告辞了。叶西涟和王娟把他送到了楼下。望着廖总经理远去的背影,叶西涟和王娟的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长久地堵塞着。

此刻,叶西涟摇了摇头,说: “唉,又一位在失败中走了”!

是的,到目前为止,叶西涟领导下的前沿电脑公司,已经没有了对手了。没有了对手,叶西涟反而感到寂寞了许多。

因此,她对王娟说:“娟妹,自从我们的电脑城开业以来,我怎么就反而感到空虚了呢?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我没有这样的感觉。”王娟说。

“那你的感觉是什么?你能不能说给我听听?”叶西涟说。

王娟不假思索地说道:“我的感觉是心里非常平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我觉得这种平静是一种幸福。这就是我的感觉。”

叶西涟没有肯定王娟所说的感觉,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觉得平静了,就失去了活力了,好像也失去了方向了似的。”

“我就知道你的这些想法。”王娟说,“西涟阿,我们是做实体的,不是造反的,所以,我认为,我们不要总是拼拼杀杀的。到现在为止,我们排杀得还不累吗?已经走了那么多人了,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难道我们还要退走许多人或许多人为我们去送死,才肯罢休吗?西涟呀,我们不能再这样做了。现在,我们成功了,也胜利了,既然是成功了和胜利了,我们就应该像一个胜利者一样,把自己的事业做大,不要辜负了这些年来的奋斗与拼搏。”

“现在,我们的事业已经做到了一个高峰了?依我看,没有再高的了。不能再高了,难道我们就这样平庸下去吗?就这样混下去吗?”叶西涟说。

“不,我们还没有达到什么高峰,而是刚刚起步。我们可以把成江市作为一个根据地,到别的城市里去建电脑城。凭着我们的实力和经验,在别的城市里,我们也一定会成功的。”王娟说。

听王娟这样一说,叶西涟的眼睛一亮,于是,她十分高兴地说:“我的丑妹妹耶,我咋就没想到这一着棋呢?”

“你没有想到,理由十分简单,那就是你总是考虑着怎么去同人斗,而不是考虑着如何去同市场斗。”王娟说。

“有一定道理。但不完全,因为同人斗的基本出发点,就是为了争取市场呀。”叶西涟狡辩道。

“强词夺理。”王娟说。

“好了,不说了,你三天后就给我拿一个计划书出来,看看我开发哪座城市?”叶西涟说。

“好,我三天以后就把计划书给你看。”王娟说。

三天后,王娟的计划书如期出来。计划书中,最主要的一点是,进军那些经济还比较落后的省会城市。理由是经济较落后的台会城市,虽然购买力比较小,但是,非常具有开发的潜力,比起那些经济比较发达的城市,更有开发的可能性。

对于这个计划书,叶西涟非常满意。于是当即拍板,并决定首站是贵州省的贵阳市。

一个星期后,王娟带着市计委宋红军亲自开的介绍信,到贵阳市作实地考察去了。

叶西涟送了王娟一行人,一直将她们送到了飞机场。

“娟妹妹,这可是去寻找投资点的,可不是去泡鸭子的呀!”叶西涟说。

“我知道。”王娟说,“涟姐姐,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不要成天都去泡鸭子!不过,你去泡一泡还是可以的,只是不要把自己的身子给泡垮了,泡垮了身子,那些鸭子才不会疼你呢!”王娟俏皮地说道。

“死妹子,看我不打死你!”叶西涟笑道。

“不要打我了,还是留气力去打那些鸭子吧,兔得他们到处乱跑。”王娟说完,一溜烟跑进机场去了。

叶西涟想跑过去打王娟的,可是,被保安拦着了。

王娟一行人走了。叶西涟突然感到心里一阵空捞捞的。望着空中飞着的飞机,叶西涟突然感到天地原来是那么宽阔。

王娟到贵阳去后,叶西涟一个人,就感到非常无聊,这天晚上,想约人聊聊天,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约谁,想来想去,想到了刑侦分局的杨晓林。于是,她就给杨晓林分局长打了一个电话。但是,杨晓林不在成江市,他出差去了沈阳市。

杨晓林不在成江市,那么,又约谁呢?她又给叶刚打了一个电话,叶刚回电话说今天晚上恰恰有要紧的事。这时候,叶西涟才惊异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了可约的人了!

没有人可约,晚饭后,叶西涟一个人漫步在街头。

她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轻松自如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了。此刻,她觉得夜晚的霓虹灯很美,晚风很凉爽。她走走又停停,停停又走走,看着街上的行人,匆匆地过来,又匆匆地过去,她觉得这些行人,很幸福,很自由。不知不觉地,叶西涟走到了王朝大酒店。望着这个全市最高的酒店,她突然想起了从前与黄喜一起在这里生活过的日日夜夜。因此,她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又不由自主地来到总服务台。

“小姐,要开房吗?”服务员问叶西涟。

“啊……对,要开房。”叶西涟下意识地说道。

“请问小姐需要什么标准的?”服务员问。

叶西涟不假思索地说出了从前与黄喜住过的那间套房。

服务员查看了一会儿说:“小姐的运气真是好,你要的这套客房,还空着呢。”

叶西涟交了钱,拿了钥匙,上楼去了。

她开开房门后,发现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几乎是一点都没有改变。惟一改变的是黄喜不在了,往日的温情不在了,尽管房间里陈设非常华丽,但是,此刻在叶西涟看来,依然是冷冰冰的,没有了生气。

叶西涟放下手袋,像往常一样脱去了外套,只剩下最后的三点还包裹着她那两处神秘的地方。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觉着有些无聊,于是,就拿出电脑记事本来,逐一找着上面记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翻了几页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鸭子的名字上。于是,她拿起了电话。

大约半小时后,来了两个鸭子。叶西涟一看,两个鸭子都十分英俊。看着两个英俊的鸭子,叶西涟就在心里想:这么英俊的年轻男人,应该是大有作为的,应该是有一个娇媚的妻子的,可是,他们为什么就当了鸭子了呢?难道仅仅就因为钱吗?

于是,叶西涟就问道:“你们就是为了钱吗?”

两个鸭子不知叶西涟为啥要这样说,所以,就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是。叶西涟见他们没有回答,就又说:“我在问你们话呢?咋不回我话呢?”

其中一个鸭子说:“就是为钱。”

“那么,你们要多少钱一晚上?”叶西涟问。

“三千。”一个鸭子说。

“还是三千?”叶西涟问。

“不能再少了。”一个鸭子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现在什么物价都在涨,为什么你们的价钱还是三千元呢?”叶西涟说。

“现……现在泡鸭的女人少了,就是三千元一晚上,有很多人都说贵了呢。”一个鸭子说。

“看来,干你们这行,也不容易啊,是吧?”叶西涟说。

“是的,不容易,我们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开过张了。”一个鸭子说。

“没有开张了,你们又靠什么生活呢?”叶西涟问。

“没关系的,我们以前还有一些积蓄,节约一点,还是可以对付的。”一个鸭子说。

停了一会儿叶西涟问两个鸭子:“你们看我漂亮吗?”

两个鸭子异口同声说:“漂亮。”

“我哪里漂亮?”叶西涟问。

“不能单独说哪里漂亮,应该说,整个都非常漂亮,你是我们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一个鸭子说。

“姐姐,你那么漂亮,为什么还要出来泡鸭呢?”一个鸭子问。

“你结婚没有呢?”另一个鸭子问。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念的是什么经,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所以,就不必对你们说了,请你们原谅我。”叶西涟说。

“没有关系的,姐姐,其实,我们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罢了。”一个鸭子说。

“你们喝不喝酒?如果要喝,酒柜里有,自己去拿就是了。”叶西涟说。

“姐姐,我们要和你一道喝。”一个鸭子桥滴滴地说。

“好好,我们一道喝。”叶西涟笑道。

“这房间里好像有点儿热呢。”一个鸭子说。

“哎呀,你们把衣服脱了嘛,像我一样,脱了衣服,多凉快!”叶西涟说。

于是,两个鸭子就把衣服脱了,只穿了一条内裤。

叶西涟一看,就十分不满意地说:“你们那是什么内裤啊,太低档了。”叶西涟说着,就拿出一千元钱来,对其中一个鸭子说:“去,买两条性感一点的内裤上来。记住,要与本姐姐玩耍,一定得穿性感一点的内衣,否则,我就没兴趣了,知道了吗?”

两个鸭子答道:“知道了。”

一个鸭子穿好衣服,正要出门,又被叶西涟叫着了:“记住,一定要买性感一点的,否则就别去买了。”

那个鸭子答应了一声,就去买性感的内裤去了。

不一会儿功夫,买性感内裤的鸭子就回来了。于是,两个鸭子,就换上了新买的性感内裤。叶西涟一看,觉得还可以,也就没说什么了。

这一夜,叶西涟与两只鸭子一道,度过了一个十分消魂也十分疯狂的夜晚。

早晨,叶西涟起床来,就叫两只鸭子走了。

鸭子走了后,她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高楼出神。突然间,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堕落了。在以前,她对黄喜出去嫖?妓女还十分反感可是,现在,她自己也一而再再而三地泡起鸭子来了,而且昨天晚上还同时泡了两只鸭子!

但是,她又觉得自己不同于黄喜。因为。当时自己是黄喜的未婚妻,她认为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是不应该再去嫖妓女的;而现在她自己就没有未婚夫,既然没有未婚夫:泡一泡鸭子,在她看来,就不会对不起谁了。想到这一点,叶西涟就获得了心理上的平衡了。

这时候,她突然感到肚子有点儿疼痛,而且痛得有点受不了了。

于是,她赶忙穿上衣服,简单地化了淡妆,就下楼去了。到了楼底,她越发感到疼痛难忍了,就叫了出租车,到医院看医生去了。

医生说是肚子里有蛔虫,就胡乱开了一些药。叶西涟把这些药全吃完了,依然感到腹部疼痛难忍,就又去看医生。医生检查了,说是胀气引起的痛,于是,叶西涟又吃许多消气的。

医生看了看王娟,拿出诊断书来,对王娟说:“她得的是肝病。”

离开了医院,王娟想:该如何告诉她呢?她那么要强,从不服输,她要是知道自己将输给病症了,对她来说,将是怎样的一种打击啊!而且,这种输,不是生意场上的输,生意上的输,还可以再次站起来,在病症上的输,一旦真的输了,可就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所以,王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叶西涟。当然,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对她隐瞒实情,以免她过早地感到绝望和巨大的精神痛苦。

王娟回来后,叶西涟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医生咋说?”

“医生说诊断书是昨天下午才出来的,他说你得的肠道炎,必须住院进行放射性治疗。”王娟一本正经地说。

看着王娟一本正经的样子,叶西涟吸着嘴说: “我不去住院。”

“不要小孩子气了,听话,呵,要听话才乖呢。”王娟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叶西涟。

“那……我去住院,你得陪着我。”叶西涟说。

“好,好,好,我陪着你。死丫头,住院也要拉一个陪客。”王娟说。

“姐妹妹,要我去住院,得满足我一个条件。”叶西涟说。

“什么条件,快说,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万个条件,我也会满足你的。”王娟说。

“我想明天向老家一趟,看看父母,都好多年没有见他们了,唉,我这个做女儿的,真是不孝啊。”叶西涟说。

“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回老家。”王娟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