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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升华就堕落

158.不升华就堕落

秦川好好地品尝了几口酒,才开口说话:“说吧,你哭什么啊,又有谁招你惹你了?”

“你别不相信,我真的要了那种服务了。”叶西涟脸红得很透彻,她说话的语气中,有沮丧,有羞愧,还有一种挑衅。

秦川呆了一下,半信半疑:“你,你你,怎么回事?” 她把前一夜自己做的事情告诉了他。她说那是一个底线,而这个底线被打破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一旦被突破,那么她会发现她已经不认识自己。突破底线是一个五味杂陈的过程,结果要么升华,要么堕落。而现在,她无论如何不说升华,那么,说堕落吗?她不知道。她看着他,很绝望的样子。

他很久没有说话。空气有些凝固,有些压抑,也有些紧张。

有20分钟左右的时间,他们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只能听到酒吧里轻柔的背景音乐。这20分钟时间里,秦川抽了一支烟。

“什么都不是!不是升华,不是堕落,只是空虚。”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他牺牲了一次约会来见她,听到这样的故事他对陪她来有点后悔。

不,是失望!对她的失望,也对自己失望!但是……这是叶西涟的事,虽然他对她的事从来不会袖手旁观,但这样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和承受力。这个故事让他也很沮丧。如果他去参加朋友的聚会,一定是喜庆的,而这个聚会,让他有点仇恨。

“我是不是不可救药?”叶西涟惶急地问。

“还不是,不过,快了。”他嘱咐自己冷静起来,不然他会控制不了自己,“以后你不要听那个西涟的,她会把你带到沟里的。在这种事情上你和她不是一类人,你不要跟她学!”

“什么一类不一类的,也许我跟她一样的,如果我以后还这样,说不定会发现我跟她其实一样的。她也没什么不好,就是这方面随意一点点罢了。”叶西涟这样回答。她其实是在描述一种可能性,一种假设,她需要他给她合理合情的解释,或者反驳她,总之要把她领回来,回到从前。

“你什么意思?”他眉毛一挑,“我知道你要我给你找理由,找借口,但是我觉得理由或借口你自己应该很好找的,谁都会荒唐一下,但是你想想,如果你不在乎,没有人会在乎的,当然有人会在乎,将来某一个想娶你的人会在乎。你太荒唐了!”

“谁会娶我?我要嫁给谁?我想嫁的人在哪儿呢?”她有点茫然。

叶西涟茫然的时候,在秦川心里是最可爱的。她这个时候不像那个颐指气使的“摩登SPA”的总经理,而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但是今天,秦川第一次觉得茫然的叶西涟很让人气恼。她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天大的错!但是,意识得到还是意识不到很重要吗?难道她寻死觅活的他就满意了?

面对她的一连串问题,他摇头:“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了你这些事,我不会娶。你知道吗,我不仅不会娶,我想扇你!”他站了起来,似乎要做点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做。他悻悻地坐下了。他的眼睛在冒火。

“哼,我也不会嫁你!就凭你跟惠玲那样我也不会对你托付终身。”她也有点气哼哼的,“对了,你跟那个什么惠玲怎么样了?”她的注意力很容易转移。

“呵呵,我跟她没怎么样啊,我跟她即使想怎么样,也被你经常抢占了时间。”他恨恨地说。

她喝了一大口酒:“我跟你一年就见不到几次,你们要是不好了别把我扯上。还有,我觉得她像个毒蝎子,你就打算跟她就这样下去啊,她没说把婚离了嫁给你吗?你可想好了,她可是天天睡在自己丈夫身边!”她说出来的话是像一把刀子,她想让他疼一下。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因为答案他给她说过。而且,他清楚地知道,从来不这样数落他的叶西涟一定是有点疯了。这个时候,最好不要针尖对麦芒。

惠玲是一个有夫之妇。在秦川跟惠玲认识三个月之后叶西涟才知道他们的关系,叶西涟说她知道得太晚了,不然,她一定要坚决干涉。秦川后来说他不会反对她干涉,但是那个时候他根本就顾不上叶西涟,甚至没跟她联系,她根本无从知道。事后的设想不可能变成现实,如今,秦川被惠玲深度套牢,他把他的第一次给了惠玲,给了那个结婚四五年的有夫之妇。想到这个,叶西涟常常想发疯!

秦川现在看着叶西涟,知道她捅了自己的软肋,但他却不愿意低头:“呵呵,我就喜欢毒蝎子。你以为结婚就是最重要的吗?如果那么重要,你直接找个人结婚就是了,还在晃悠什么呢?呵呵,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拆散我们啊?”他那杯“风姿绰约”早已经见了底,现在他改啤酒了。

“谁稀罕拆散你们啊,就让你这样下去,有你后悔的那一天,我想看看你后悔的时候是什么样。嘿嘿……”她冷笑,突然又哭丧着脸,“我当然要拆散你了,不然我想叫人陪的时候找不到你,我那天真的太无聊了,太空虚了,只好去……”话没说完,她眼圈就红了。

“得便宜卖乖!”秦川朝她摇头,一句很不合适的话冲口而出。

他的头没摇完,叶西涟手里没喝完的半杯“风姿绰约”泼在他头上、身上。

老齐远远走过来看见了,笑了笑转身走了装没看见。秦川和叶西涟类似的情景他见多了,见怪不怪。

“你听我说啊!”秦川抹着脸上的酒水,很委屈的样子,“我不是想打岔,让你别想那件事情了吗?”

“有这样打岔的吗!”叶西涟忿忿说。

“那你说,我又能做什么?”秦川翻了翻眼睛,终于吼出了声:“我都快被你气死了!要知道你这样,我早把你办了算了!也不至于到了今天你居然……哎哟,气死我了!”他们之间说话随意,但像这样敌意,也是非常少有。

秦川说不下去了,叶西涟也不说话。叶西涟举着酒杯,却不喝一滴酒。泼出去半杯酒,她杯子里的酒已经所剩无几了。她不看对面的人,只看着窗外。老齐给他们留的位置当时是“蝴蝶酒吧”最好的位置,坐在这个地方,从摇动的窗帘缝隙可以看见外面近处的人行道、远处的湖,湖面上波光荧荧。

秦川不看窗外,却看对面的人。他看着她。她的侧面和正面一样让他着迷,作为一个男人,他欣赏她的美丽和魅力。很久了,他好几次有一种冲动,想把她揽在怀里。他想要她成为一只驯服的小猫那样,听话,柔情。

他做得到的,只需要勇敢一点点。但是……换个女人他就那样做了,这个不行,他做不到,她身后的巨大资产让他害怕,这笔巨大资产最初是怎么来的也让他害怕,他们太熟悉的关系同样让他害怕。现在,她居然在五星级酒店那个样子!这样的女人谁敢碰?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在这一点上,她比惠玲差多了,惠玲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在看我。”她幽幽地说。

“是。”他点了一下头。

“你在想什么?”她转过头了盯着他。她开始审问了。

“我在想……”他犹豫了一下,他不能把全部的真实想法都告诉她,他只能转移话题,“抱你在怀里,你会是什么样?”

她双手环绕,略带夸张地抱了自己的双臂,“你能不能换点别的说?你说这个我很不习惯,浑身发冷。”

不过,也许被他抱在怀里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她白天的锐气和威严,她昨晚的荒唐和羞耻,也许在那一抱之下,就都烟消云散了。他为什么不抱呢?他可以主动点的啊,也许我不会拒绝……但是,他什么动作也没有,他在生气,他吃醋了,但是他这样的男人吃醋的时候绝对是要疏远你的!他吃醋只会离你更远,不会离你更近。那么,她这是在做什么?她在折磨他,也在折磨自己!

秦川点上了一支烟。他在她面前几乎不抽烟,因为叶西涟说过她讨厌香烟的味道,每次他要点烟的时候她都坚决反对。但是今天,她没有反对。她看见他点烟时,嘴唇张了张,似乎想阻止,最终还是没有。

“很刺激吗?”他问。问题很突兀。

“什么?”她显然被这个突兀的问题搞糊涂了。

他眼睛直直地看着她:“昨天晚上,很享受吗?”

她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

“别说你不知道,你知道的。”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冷。

“……我……我没控制住,但是,我只是,只是让他用……手用嘴……我没让用别的……我无法克制住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突然间的,昨天,突然就有了一种需要……其实,其实,他只是给我按摩……”

她在他面前什么都敢说,然而这一次,她终于觉得难堪了。她发现泛泛说说是可以的,真要描述细节,她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堪,没有羞耻!

他沉默,脸色很难看。他还突然发现,他的身体有了些微的反应。他不能看她了,只好扭头去看窗外。他不喜欢因为她那晚的荒唐事情而对她有了需求,这是不可以的。这太龌龊了。

“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让他……”她吐字非常艰难了。

他伸出食指,直直地竖立在鼻尖前:“我相信。”他喝了一大口酒,“可是,我相信这些有什么意义吗?能改变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别逼我!”叶西涟断然而大声地回答。

他愣了一下,轻声说:“你以后别那样了吧。”他的双手绞缠在一起,骨节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

他苦笑了一声:“以后别那样了,好吗?”

“好的。”她低下了头,“再不会了,我发誓!真的不会了。”

这个时候,她像一只听话的小猫。

两人又是很久不说话。酒吧的音乐声很柔和,让人有点昏昏欲睡。

“答应我一个事情!”叶西涟突然开口说话,没任何心理准备的秦川被吓着似的看着她。他习惯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完没了地说话,也习惯了各怀鬼胎似的各自沉默。叶西涟经常突然开口让他发愣。

“你答应我。”叶西涟直眉瞪眼看着他。

“我听着呢。”秦川满不在乎地说。门口进来两个漂亮的女孩子,衣着很暴露,身材性感极了。他已经有点心不在焉了,频频向那边张望。他看漂亮女孩子,从来就是这样无所顾忌的。按他的说法,就跟看路边花坛里的鲜花一样。

叶西涟也看了看那两个女孩子,然后伸出两只手放到他的耳朵上,把他的头使劲扭了回来,让他和自己脸对脸:“你别看那边了!你那个样子有点色,我不喜欢!你今天是好好陪我的,你别忘了!我告诉你,我今天想喝醉,你看行不行?”

“好啊,你醉了我负责送你回去,没什么的。”他满不在乎地回答。他觉得有点奇怪,往常叶西涟很少醉的,即使醉了也是无意的,或者因为高兴或者因为抑郁,醉了就醉了,没有什么啊!但今天怎么了?要特意声明一声?真是奇怪的念头,奇怪的女人。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她双手从他脸上滑下来顺势握着他的一只手,眼睛里充满坚定:“我要是醉了,你把我送回去,然后,你把我要了好不好?”

“啊!”秦川叫了一声,右手从她的双手中挣脱了出来。他突然明白叶西涟为什么今天非要见他不可了。有意或无意,她是要用他来抹去或者驱除那个晚上的记忆。他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也许天下的女人他都弄得明白,只有面前这个女人他弄不明白!

而此刻,叶西涟泪如雨下。秦川叹了一口气:他发现她已经有点醉了。他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叶西涟的脚边已经放了两个空瓶子了。她是什么时候把这些酒喝进肚子里的?她总给他带来他不能接受、不能承受的消息,她就这样糟践自己不在乎别人——不在乎他的感受吗?

“老齐,啤酒,再来5瓶!”叶西涟朝老齐大声叫道。

他看着她,思绪紊乱。这个女人要把自己灌醉,然后要在人事不省的状态把身体给他。她究竟怎么想?她想过后果吗?而他呢?他怎么想?他想过后果吗?如果真那样,他们是在雷区里踩*玩儿,总会把自己都炸得粉身碎骨的!

他突然感到头疼得几乎要炸裂了。

半夜十二点,阿南终于熬到下班了。下午六点他看见叶西涟和秦川从后门走了,那时候他正好到后边库房去取修椅子的工具。他知道她是去玩儿了,老板开始了她的夜生活。他心里有点嫉妒,这是一种一个普通打工者对高高在上的老板的正常情绪,并没有特别的恶意。

他实在有点嫉妒女老板那样的生活了。他也可以有灯红酒绿的生活,但是他不能,他也不喜欢。他是走着回去的,他喜欢走着。当然他更喜欢开车,但是他没车可开,他买不起。

他15岁时开过一辆朋友的面包车,那之后他发誓一定要买一辆自己的车,好车,轿车。等到他真的买得起的时候,他犹豫了。现在他只能走着,他从小喜欢看街景,尤其喜欢看那些红红绿绿的街灯。街灯由远及近,串成一串一串的,他喜欢看着自己的身子渐渐缩小,又渐渐长出来。他有时候站在一栋居民楼下,想象着自己和蓝蔻住在高层的生活。他会站在楼下一动不动。

他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甚至想象把路边漂亮的公共厕所改造成自己的家。他住在黑暗和怪味弥漫的地下室,那个地方比现在的公共厕所差不多。

他什么时候能住上自己的房子呢?这个目标并不遥远,他已经拥有了数百万。但是如果真的买了房,他怎么跟蓝蔻解释?他必须再开一家自己的店,这样他就可以把自己舍命挣到的钱陆续取出来了。那些钱是颜家的安排下有人分成几十笔陆续存进他的银行账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