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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比试

如果千年的时间,能改变历史,那十年的时间,也能改变一个人。

青竹上山已十载,岁月如刀,在青竹的心里,划的尤其深刻。青竹好似一根无根的野草,尽管几位师兄姐都对他很好,但都看得出,青竹的心已不在。只有彩霞仙子在的时候,青竹的眼里才有些许神采。

没有人知道,青竹现在的境界,因为没有人会去问。在其他人眼里,青竹的天才像昙花,一现便凋谢,如今再提升,也不过四重天,问了徒增伤心而已。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十年的光阴,青竹只不过四重天境界。而五师兄吴震翔早已五重天,取代青竹,成为紫霞山新的修行天才。

又失败了,青竹暗自叹息。一条拇指般大小,暗金色的小蛇,从青竹的衣袖里钻出,懒懒攀上青竹肩头,信子吞吐间,在青竹脸上画着圆圈,甚是亲昵。“豆芽......去走走吧。”青竹将豆芽放在手里,细声道。豆芽看了看青竹,哧溜一声,滑进衣袖去了。青竹苦笑着走进了竹林深处。

夜间,毒虫猛兽的叫声纷纷扰扰,像是杂乱的提琴。青竹坐在一根老竹下,身上紫光浮动。青竹不知道,自己除了练功还能有什么可做,也许一辈子就这样终老。

盛夏,山中蚊虫最多最为猖狂。暗处飞来大量蚊虫,嗡嗡的在青竹耳畔张牙舞爪,虽不至于干扰到青竹修炼,却也扰人心智。紫气升起,将青竹周围三寸包绕,世界便安静了。恍惚间青竹竟睡着了,紫气兀自运转着。

醒来已是午后,还从未睡得这么长。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周围,密密麻麻铺满了蚊虫,横竖交错,睡态可爱。收了紫气,出了竹林。青竹刚走,蚊虫嗡嗡的都醒了,震着双翅,重新躲回阴暗的角落。

回紫霄殿的路上,不时有凌霄峰的弟子跃过,往紫霄殿去。青竹不解,加快了脚步,拉住一位问道:“这位师兄,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大家如此匆忙。”

“你不知道?都开始半天了!来不及和你解释了,师弟你问别人去吧,我的比试就要开始了。”这位紫袍师兄告了声罪,便急匆匆去了。

这一通说法,让青竹更加疑惑,紫霞山都以鸣钟传讯,虽说自己多日混迹在竹林,但这钟声也应该能听到啊。青竹也没想到,自己为求专心修行,深埋地下耳目不太灵便。多想无益,一看便知。

紫霄殿前搭了八张大理石铺成的赛台,台上斗得异常灿烂,台下呼声起伏。青竹询问半天,才搞明白。

三日前,无极老道突然出关了。无极老道出关第一件事,便是宣布紫霞山全体动员,比试武技道法,只说门派深知众人练功辛苦,法器难练,为激励大家斗志,了解与师兄弟间的差距,特举办这次很有意义的比试,且前三名有丰厚的法器与灵丹奖励。

若说修行不易,上品法器就更加难练。一般法器炼制时,只需加以道法灵符,万物皆可成器,但品质低下。对敌时,若敌人炼器高绝,只怕一回合已被绞成粉碎,接连而来的攻击,轻者受伤,重者小命只怕不保。

而这法器奖励其中之一,竟是浩天剑,难怪众人趋之若鹜。

而实际真是如此?

十年前无极老道思量良久,觉得天书必有下卷,遂以入世修行为借口,派大量弟子下山,明里修行,暗中寻找下卷。十年的探寻,事情总算有了进展。五日前,邢弥峰弟子回报,无疆荒地之南金陵窟有一村落,村中砌有一金字塔型祭台,祭台尖顶处放了一颗圣石,圣石放出绿色光芒,在夜间尤其显眼。那弟子本想趁夜间,到近处一看。未曾想,刚靠近祭台,突然奔出一猛兽,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伤在猛兽爪,能逃得性命回来,已算是大幸。但也看出点端倪,圣石里却是有像天书那样的古牌。那弟子怀疑,就是天书,快马加鞭赶回紫霞山。

魇琥听得回报,犹豫不决,便唤彩霞仙子,闲云,封尘前往商议,经三人考虑,此事还得惊动正在闭关的无极老道。于是便有此比试。

青竹看了几场比试,觉得无聊,进紫霄殿去了。过了偏殿,是个花园,内里奇花异草繁多,没有一种青竹叫的出名的。无极老道的书房,便在花园尽头。

“师傅,青竹听说你出关了,特来看望。”以前每天午时,无极老道都会在书房翻看典籍,青竹便自能找来。“进来吧!”青竹推开门,见无极老道端坐,上前行礼道:“恭喜师傅出关。”

无极老道微微一笑,像是春风拂面,万物欣欣,不觉间青竹已被吸引。暗道,师傅功力又精进了,只怕已突破八重天。

“为师与你多年未见,未有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深感愧疚。你的情况为师也已知晓,以前为师误会你未有专心修炼,是为师的不对,你不要放在心上。适才,你进来时,我已探查过,对你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修行,只怕比一般人困难十倍,而你经脉上的鱼鳞突起,闻所未闻。一切可能皆是天书造的祸,为师也无能为力。你能修炼至四重天,已是惊人天赋,为师甚感欣慰。你也不需因此难过,一切自有定数。祸福无门,唯人自招;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一席话说的青竹内心触动不已,好久不曾有过的温暖,如潮水般将青竹包围。喉头似被哽住,差点落下泪来。

无极老道顿了顿,笑着问道:“这次比试,为何不见你参赛?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浩天剑不足以让你心动?”

青竹瞄了无极老道一眼,说道:“我刚练功回来,先前不知此事。”

无极老道恍然,“你还未经实战,对敌时难免吃亏。这几日各峰都在初赛,等过几日,就要来我们凌霄峰决出前三名。到时你跟在我旁,仔细观摩体会,吸取别人的经验也是很重要的。知道了吗?”

见青竹点头答应,无极老道已无话交代,挥挥衣袖道:“你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