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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吃的这么晚(2)

夏苡薇也觉得莫濯南说的有道理,如果所有人对着上帝许愿都能够实现的话,那么就没有人乐意出去工作了,都在家等着上帝扔馅饼下来不就好了。

"莫先生一家都信奉基督教吗?"

"不,"莫濯南目光看向前方的圣像:"我在二十三岁的时候才接受洗礼。"

他又停了停,才说:"我也有叛逆的时候,那时候觉得人生毫无意义,做了很多荒唐的事。后来犯了错,才顿悟过来。其实,信奉上帝只是给自己找一份依托,在你觉得孤单的时候,可以告诉自己,至少,还有上帝与你同在。"

夏苡薇听完很惊讶,很难想象莫濯南叛逆是什么样子的。

更难想象,他这样的人,也有觉得孤单的时候。

"对于这次拍摄,有没有信心?"

夏苡薇被他的问题拉回思绪,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有也没有。"

"怎么说?"

"没有是因为我对演戏还是一个菜鸟。"夏苡薇有点沮丧:"有是因为导演是宁善,他对待他的作品要求都很严苛,肯定不会可能让我蒙混过关的,所以我想我应该能从他那里学到一些东西。"

莫濯南说:"宁导的确很有才华。不过你不要有压力,只要用心,就不会有问题。"

夏苡薇点了点头,余光落在莫濯南指间的那枚指环上,眸光微微一黯,之前稍稍轻松一些的心情又不复存在。

其实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只是一想到莫濯南的未婚妻,一想到他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浑身上下就不变得对劲起来。心中隐隐知道为什么,可她不敢去想。

那天宁善告诉她莫濯南是盛世的老板后,她就再也无法用平常心和他交谈。也许是在宁善那里学到了教训,莫濯南和她的利益关系比她和宁善更加直接,也可以说,莫濯南是掌握她的生杀大权的人。她和宁善在一起都会引起误会,更何况是莫濯南,她不希望让别人以为她和莫濯南亲近,是别有目的。

或许,她只是不希望莫濯南会这样想。

所以下意识的,想要和他拉开距离。

其实在她的内心更加清楚,她和莫濯南从来都没有亲近过。

"知道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莫濯南忽然说。

夏苡薇有点好奇:"是谁?莫先生的妹妹?"

他笑着摇摇头,眉眼生魅:"我只有兄弟,没有姐妹。"

"那是...朋友?"

他还是摇头。

夏苡薇猜不出了,难道是...未婚妻吗?

这时候,莫濯南站起身,阳光透过头顶天花板的五彩玻璃照射在他身上,余辉映在他的眼中,像极了莹亮剔透的黑水晶:"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夏苡薇知道到了晚上,这里很不安全,所以也跟着他站起来。

几乎是同事,教堂外传来一声轰响,平地惊雷一般,连脚下的大地都似乎随之摇了几摇。

"小心!"莫濯南说道。

下一秒,夏苡薇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整个人已经被莫濯南抱在怀里,她的背后紧贴着他的胸膛,那里疯狂跳动的节奏,已经分不清是从他还是她的心口传出来的。

莫濯南成熟的男性气息立刻冲进夏苡薇的感官,他拥着她的手臂有力而紧窒,她几乎无法动弹。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燥乱声越来越大,夏苡薇被莫濯南扭转过身体,他沁凉的手指轻轻拨开她脸上凌乱的长发,直视她的眼睛,微抿唇角,严肃的语气,问她:"受伤了没有?"

夏苡薇还有些茫然,目光落在莫濯南认真的眼睛,又看向地上。原本她之前所站的位置,被教堂落下来的破碎掉的玻璃所取代。

劫后余生,想到如果不是莫濯南将她拉回来,会发生什么,夏苡薇就轻轻地颤了起来。

看她的注意力有些涣散,莫濯南轻蹙眉心,双手捧起她的双颊:"外面应该是爆发内乱了,不过不要害怕,我们在教堂里,暂时还很安全。你先告诉我,有没有伤到哪里?"

夏苡薇听到内乱就已经没办法不害怕了,之前在电视新闻里也看到过,叛军和政府军交火,到处是枪炮声,和散落的子弹、尸体...

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遇到这样的事。

不过望着莫濯南的眼睛,似乎心也能跟着平稳一些,于是拼命压抑着颤抖,她摇了摇头。

"那就好。"他轻呼口气,放下心来。

外面的交战声不绝于耳,和电视新闻里看到时的感受完全不一样,不久后又听到巨响,教堂的顶梁摇摇欲坠,泥土和碎玻璃簌簌的掉落下来。

莫濯南带着已经有些僵掉的夏苡薇来到安全地带,然后转身就要走。夏苡薇立刻缓过神来,拉住他的胳膊,然后就听到莫濯南的闷哼。

夏苡薇收回手,怔怔的望着手中粘腻的鲜红,是他的血吗?

有点无助又仓皇的望向他,莫濯南仍是很平静的一笑:"没事的,只是刚刚被玻璃割到,皮外伤而已。"

夏苡薇非常小心翼翼的掀开他的衬衣袖口,小臂一道伤口赫然入目,鲜血汩汩的向外冒,很快就闻到咸腥的味道,她的眼睛立刻就红了,这一定是刚刚救她时受的伤。

她刚要撕掉自己上衣的袖子,就被他按住了手:"不用的,这点小伤不碍事。"

夏苡薇看也没看他,仍是将一只袖口附近的衣料撕了下来,一边帮他裹住伤口,一边大颗大颗的掉眼泪。用手背抹掉,然后再落下来,没个尽头一样。

头顶传来莫濯南无可奈何的轻叹,修长的指尖轻轻揩去她滚落的泪水:"这边还是政府军的控制范围,应该只是一些流窜的叛军,很快就会没事,不要担心。"

她咬着唇一言不发,如果她真的在担心那些就好了。

看着他被玻璃割翻的血肉模糊,虽然伤口不长,但足够深,也很触目惊心了。

"早知道这里不安全,就不带你出来了。"莫濯南请揉了揉她的头顶,语气带着自责。

夏苡薇不敢出声,怕自己会哭出声音来,看到他受伤,竟然会那么难受。

好不容易包扎好伤口,莫濯南又要向外走,夏苡薇想也不想的拉住他,仰头看他的神情仿佛被抛弃了一样可怜兮兮。

莫濯南轻声安抚:"罗伊还在外面,我得去看看他。"

外面的叫嚣声夹杂着交火的声音,不绝于耳。

她摇着头:"很危险..."

"没关系,我很快就回来。"

她依然坚持:"那我和你一起去。"

自己留在这里,她恐怕会胡思乱想,还不如跟在他身边,确定他是否安好。

莫濯南轻轻的攥住她拉着他的手,低声说:"你闭上眼睛数到一百,我就会回来了。"

她点头:"1,100。"

莫濯南有点无奈的轻叹,弯下腰来,轻轻地吻她的额头。

他的唇瓣柔软到不可思议,她几乎立刻就全身僵住。

"罗伊现在还没有进来,我得去看看他。你乖乖的躲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等我回来。放心,我们都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嗯?"

夏苡薇看着他的眼睛,片刻,缓缓松了手。

莫濯南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飞扬的尘雾中,夏苡薇蜷缩在角落里,双手堵住耳朵,听他的话尽量不去乱想。可是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莫濯南。

初遇时的他,侃侃而谈的他,倾城一笑的他...

心脏沉沉的跳动,犹如濒死的人。

夏苡薇将头埋进膝间,心中仿佛有什么要破茧而出。

莫濯南,千万不要有事...

莫濯南离开的这一段时间,仿佛有几个世纪那么长,夏苡薇也始终维持同一个姿势,听他的话,不敢到处走动。

第一次,她那么真诚的向上天祈祷,期望各路神明能够保佑他们度过这一次的难关。也希望莫濯南能够平安。心里不断的默念着这些,好像真的能看到曙光,有了依靠一样。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莫濯南终于出现,他架着头部受伤的保镖来到夏苡薇躲藏的地方。

罗伊的头上血已经干涸了一些,整个人昏昏沉沉,伤势似乎很严重。

夏苡薇在看到那么多血的时候就有点呆住了,愣愣的看着莫濯南用撕下来的布条为罗伊包扎。

她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咬着唇凑了过去。男人在包扎这方面还是不如女人细致,夏苡薇接过莫濯南手中的布条,莫濯南也没有拒绝,顺势将包扎的工作交给了她。

完毕后,罗伊对着夏苡薇和莫濯南用英语说了声感谢,然后倚坐在墙角,偏头闭上眼睛,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在罗伊的对面,莫濯南和夏苡薇一同坐了下来,她双手环膝,声音很小的问:"他怎么样?"

"被爆炸后的金属碎片砸到了头,伤口并不深,失了点血,休息一下应该没什么大碍。"莫濯南说着,有些疲倦的掐了掐眉心。

夏苡薇看到他眼底的担忧,又想到他胳膊上的伤:"那你呢,会不会很疼?"

莫濯南笑望着她,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眼睛却黑得明亮动人,他语气轻松:"如果我说会的话,岂不是要被女士笑话。"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调侃,虽然并不好笑,但夏苡薇还是象征性的扯了扯唇角,笑得言不由衷。

他轻轻地叹气:"我刚刚已经用卫星电话打给领事馆了,当地政府已派遣军队过来镇压,他们很快就会掌控局面的。而且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的。"

夏苡薇望着他的眼睛,重重的点头。

她相信他,没有原因,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相信。

后来他们都没有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喧闹声停止了,夏苡薇紧绷的神经也渐渐地松懈下来,因为始终高度紧张,一旦放松下来就觉得异常疲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