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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第33章 :他……就在我身后

<>“游泳”是我们本地的一个香烟牌子。

早十几二十年前,这烟算是高档香烟了,我小时候,经常去给我爸爸买这种烟,所以,对他印象比较深刻。

而且在农村的时候,我还听一些老人说过,说现在上坟的,都喜欢用“游泳”的假烟,用来慰藉深埋在地下的人,毕竟那些人的回忆里,抽烟抽好就得上“游泳烟”了。

可我也不是埋在地下的人,也没对游泳烟上瘾啊,你给我什么游泳烟抽?

我想着都有些恼火,这马高升也太王八羔子了吧?给我抽这种“假烟”。

我正想骂马高升一句了,结果他猛的站起身,说我的经营许可证的扫描件找不到,可能在家里那台电脑上面。

说完,他就出门而去。

真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下子,办公室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这马高升绝对有问题。”

我心里这么想,同时端详了也一眼“游泳牌”的香烟,心里有些恼火,这马高升,抽这种“死人牌子”烟干什么?

我一个人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确定马高升不再回来后,我打开他的电脑,把那张乱码的图调了出来,找出了“x”位置。

这个位置,就是马高升埋他儿子尸体的地方,我为什么着急找呢?因为我觉得这是马高升的死穴。

一旦我拿到了他的这个把柄,我就能够要挟他,说出“刑老板”的秘密来。

毕竟他不说的话,就要面对死刑了,这么大的把柄,总得吐出一点东西来吧?

我记好了位置,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对面,就是旋转楼梯的入口,我缓缓走过去,脑子里面不停的对比着四周的环境,努力和那张乱码的图比个大概来。

终于,我比对出了一个位置,那个x,应该打在楼梯上,可是这楼梯是个斜坡的,那乱码图里是个平面的,有点对不上。

我找了半天,也没有确定好位置。

既然对比没用,只能想点别的办法了。

我猫着腰,伸出手指,重重的叩在了楼梯面上。

楼梯面是木头的,一叩,会发出一阵阵闷响。

我轻轻的叩着,一块楼梯板一块楼梯板的叩着,一直扣到楼梯中间的一块楼梯板的时候,我发现不对劲了。

其余的木板都是实心的音,这一块,稍稍带着一点点空空的音色,也就是说--这一块楼梯板,是有问题的?

我连忙返回了办公室,找了一把扳手和一把起子,要拆了这个楼梯板。

咚咚咚!

我敲了十来分钟,始终拆不开这块板,看来要拆了这个楼梯板,得用更加暴力的方法,什么液压钳了,什么千斤顶了,都得用上,可是现在去哪儿找?

我有点不甘心,又蹲下身子,用起子掏来掏去的,一个不小心,我发现一个白色的东西,卡在我撬开的那条小小缝隙里面。

“这是什么?”我都快趴在地上了,斜着头,一个劲的用起子掏他。

还好,虽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但总算掏出来了。

那白色的东西,被掏得在楼梯面上翻滚,我这一看,原来是一枚牙齿!

而且这还是一枚小孩的牙齿。

别看小孩和大人的牙齿形状一模一样,但从大小,很容易就分辨得出来,小孩的牙齿很小很小,只有成年人三分之一大小。

我连忙捡起了牙齿,放进口袋里面,甚至我有点欣喜若狂。

小孩的牙齿、乱码图、马高升写的那句”愿你的灵魂在此处安息“,这三件事综合起来,足够说明马高升杀了自己的儿子,而且把他儿子的尸体,埋在了这座楼梯里面。

我不知道马高升为什么那么变态,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但我知道,我有这个把柄在手上,一心窥探我、骚扰我的马高升,得透露一点“刑老板”的秘密的。

我实在有些喜不自禁,手舞足蹈,在楼梯上面欢快的蹦跶了起来。

正在高兴呢,突然,我发现--马高升,这个变态杀人犯,他就站在我的背后,冲我阴冷的笑。

“怎么了亮子,你好像很高兴啊。”

我听见马高升这句话,真是每一根毛发都竖起来了。

他的手上,还捏着我刚才用来拆楼梯的扳手了,而我,就站在他曾经埋葬儿子的地方,真是操蛋。

我清了清喉咙,努力让我的表情镇定下来。

马高升走到我身边,麻木的问:你在找什么?

没找什么,我脱口而出,说道:这块楼梯的钉子起来了,估计年久失修,我拿着扳手和起子修理一下它呢。

“哦?”

马高升突然笑了,笑得很灿烂:这楼梯有什么好修的,我还以为你在找什么东西呢。

我总感觉他话里有话,连忙摇头,说怎么会找东西呢?这个破楼梯,卖了都不值钱。

马高升仔仔细细的盯着我,从头到脚的打量了我一遍,他那目光,扫在我身上哪里,我就感觉哪儿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难受得很。

他一直看了两三分钟,总算开口说话了。

他说看我精神状态良好,帮他个忙,再给刑老板运一次货,他说刑老板的货要运得急,可是最近几天也没找到新的货车司机。

我说不能帮忙运货了,现在身体受不了了,再运货,估计会死在途中。

是吗?马高升鼻子里冷哼一句话,同时他的右手缠到了我的脖子上,左手捏紧了扳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迸射凶光。

哎哟,这是要弄死我的节奏啊?

这个变态杀人犯!

“行不行?”

马高升又问我一句话,并且他的右手开始用力了。

我可不想变成埋在这楼梯里面的一具冰冷尸体,既然马高升咄咄逼人,那我就使个缓兵之计,先说可以,等我脱身了,我就去找木秧歌,把马高升给抓起来,好还拷问拷问。

想通这个关节,我点头,说可以,我可以帮刑老板再跑一次货,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回马高升满意了,松开了我,他说有了我的承诺,刑老板会很开心的,说完他就走了。

我不再有迟疑,等马高升一走,我立马也往楼下跑,一直跑到将小区外面,搭上了公交车,直接回了家。

这一趟行程,太特么的吓唬老子了。

我就操他的妈咪了,又是变态杀人犯马高升,又是那个被埋尸在楼梯里的可怜男孩马硕,一波三折的,吓得我是够呛。

我得先回家喘口气。

回到家里,我打开冰箱抽出一瓶玻璃棒子啤酒,起开盖,咕咚咕咚,两三口就喝完了。

等那一阵冰凉的感觉从小腹缓缓蔓延的时候,我才稍稍安定下来,拿出手机给秧歌打电话,要不是她通知我用郑林手机号给我发短信的人是马高升,没准我现在还蒙在鼓里面了。

今天去趟公司,可算有重大收获了,我至少已经确定马高升绝对有问题,至少他杀了自己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杀人犯,杀了也就算了,还把自己儿子埋在了办公室门口的旋转楼梯里面。

啧啧,骇人听闻啊!

我摇了摇头,看了看手机,电话没接通,木秧歌怎么不接电话?

我又给打了几个电话给木秧歌,她依然没有接。

索性我也不打电话了,又喝了两三瓶啤酒,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大觉。打算第二天,约上木秧歌,愉快的去拷问马高升。

由于事情有些眉目了,我自然睡得安稳一些,这眼睛一闭一睁,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了。

对了,我醒还是被木秧歌电话吵醒的。

我抓过响得一塌糊涂的手机,划开了接听键,跟木秧歌通话。

话筒里面的木秧歌说话显得很愧疚,刚听见我应一声,立马跟我道歉,说他昨天去跟同事执行警队的任务去了,电话没打完就被没收了手机,在今天早上执行完任务之后,才拿回了手机。

警队里面有规矩,出任务的时候,都必须把自己的手机封存起来,使用公安局派发的公用手机。

这一招是为了防止警察局内鬼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泄密。

我对木秧歌不接我电话的事无所谓,干笑一声,说没事,不就没接成电话嘛,小事!

接着我又跟木秧歌说了昨天去公司,抓到了马高升把柄的事情。

正说得带劲了,木秧歌突然打断我,她很疑惑的语气说:你昨天见着马高升了?

“是啊,还差点要弄死我呢。”我很自然的说。

木秧歌再次反问:你没骗我?

哎哟,我心想秧歌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怀疑我呢?

我正准备说话的,木秧歌突然很小声的说:我昨天手机被交了,话没有说完,我原本想说的是--用郑林身份证办手机号的人,是你的老板马高升,但是,据我们调查组的消息,马高升昨天一大早,被人勒死在了家里的房梁上!

什么?马高升昨天早上就已经死了?那我昨天下午见着的马高升……不是人?

我浑身的汗毛“噌”的一下,全部立了起来。

干他奶奶的,搞了半天,昨天,我见到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