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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沧海桑田诺依然

一路南行,跨过漫漫大海,来到一片极冷之地。从半空中往下看皆是白茫茫一片,皓皓白雪覆盖在这片大陆的每个角落,无一丝纤尘,仿佛出于世的仙境,让人一看让人顿感心境澄明。只是这里太冷太冷了,比上次寻找千色的地方还要冷上数倍。

偶尔有不怕冷的飞鸟从远处飞来,在半空划出美丽的弧线。

走过这么多地方,这里是唯一一个没有人类生存没有神族踏足的地方。

冷风掀起地上的白雪,飘然而来,一身白衣白帽白靴的白发女子漫漫白雪之中走了出来,不仔细看那女子仿佛要与这白雪化为一体。

“您终于来了,先祖已经等您太久太久了”

清淡却柔和的声音一如这轻盈白雪飘落大地。身形绰约,姿态高雅,犹如遗世独立的仙子。比起雨神的冷艳,她显得更加温柔,更加亲切。然而温柔之外还有些几分清冷,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是啊,太久太久了”灵尊之眼无限惆怅地感叹道,“转眼间已是沧海桑田”

那女子引领着他们前行,来到一处巨大的宫殿,宫殿的所有一切都是由雪化成,与他曾经在天上看到的冰雨宫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不禁让他怀疑这女子的身份。

经过一道门又一道门,他们来到一处密室,密室里竟然一个雪棺。走上前去,雪棺内一男一女,男子皓首银须,威严逼人,看来身份并不平凡。他不是躺在里面的,而是坐在雪棺内,双眸温柔地看着身边的女子,而他的手此时轻轻抚上女子的脸。他身边的女子白发雪肤,与眼前的女子极为相像,然而眉宇间却有一种高傲睥睨的神态。

“他们是谁?”逆天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

“他们是曾经的天神与雪神,是一对羡煞众神的鸳鸯,琴瑟相和,鸾凤和鸣。可是双方又都是不服输的个性,当初为了众神之主的地位,雪神与天神打了三千年,最终以天神的胜利结束,雪神失败之后便发誓再也不会踏上天界,于是带着手下众仙来到这里”灵尊之眼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可是天神又怎么会在这里?

“后来呢?天神后悔了?”逆天紧接着追问下去。

灵尊之眼摇摇头,在水灵被阳灵所杀的时候,她记得天神还没有死。

面前的那女子接着回道:“自从双方大战之后,两位先祖便老死不相往来。很久很久之后,天神终于来了,没想到他来了,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就是你们今天看到的这一幕了”

她称那两个是先祖,那她就是当代的雪神了。怪不得,她的气质与雪如此相似。

但是奇怪,以前见到神族死了便魂归天地,身形不再,可是他们却依旧完好。

“神族死后不是形**灭?为什么他们还可以保持形体?”

“那是因为两位先祖并没有死,雪神先祖一直在等水灵尊,所以在寿命将尽之时封存了自己的一切,犹如死人一般,这样便可以持续保持这个形体。而天神也采取了同样的方式,他在等待雪神先祖的苏醒。雪神先祖濒死之前吩咐一代又一代的雪族一定要等到水灵尊,方可唤醒她。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当初水灵尊竟然死在阳灵的手中,我们雪族从此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奇迹终于出现,水灵尊依附土灵尊的身体再现世间,可是水灵尊却还是没有来”

如果这个初代的雪神只是为了等水灵尊,那么水灵尊又怎么会让她空等如此之久?

“她为什么不来?她不来难道你们不去寻她吗?”

灵尊之眼解释道:“当初雪神天神大战时,雪神已经怀有身孕,然而三千年的大战早已严重损坏了雪神的身体。若非为了孩子,雪神与天神之间的战斗,必是不死不休。后来雪神来到这里,生下孩子,孩子却气息虚弱,即将死去。雪神忍不住流下眼泪,冰封了大海,若水察觉异样,来到这里。雪神跪在若水的面前,祈求她救救自己的孩子。若水应她所求,出手救了那个濒死的孩子。初代雪神感激涕零,因此许下诺言,留此一身,偿还大恩。待若水来找她的时候,她愿意付出一切”

却说那雪神眉头蓦地一皱,眼神刹那间变得冰冷锐利起来:“你不是水灵尊?”

“糟了”逆天一拍头,是了,若她是水灵尊,又怎会不自称?而如今她并非是我,而是直接说若水。任谁都能猜得出她不是真正的水灵尊。

“你到底是谁?”面前的雪神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条雪练,雪练狂飞,凡经行处一切皆化为雪花飘落。有那么一瞬间,逆天竟然觉得若是死后自己的身体化为飞雪,也总比一堆白骨好看多了。

灵尊之眼不急不忙,只是淡淡地看着雪神,反问:“真正的若水早就已经死了,那个空有若水之灵的土灵尊难道就是真的水灵尊吗?”

“若她不是,你就是了吗?”雪神愤怒,一条雪练飞速朝着她袭来。

砰地一声,雪练在碰到灵尊之眼后尽皆化成了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竟然是与水灵尊一样的水系灵力,雪神有些迷惑了,她收回了雪练,再次问道:“水系灵力,长得又与水灵尊一模一样,你到底是谁?”

灵尊之眼突然用手捂住自己的左眸,虽然无声,逆天却能感觉到她的痛苦,良久才听她如此道:“吾乃若水之眼,当初若水与阳灵对抗,阳灵挖掉若水双眸,吾亦被弃置地界。吾拥有若水的所有记忆,吾才能真正代表曾经的水灵尊,而不是那个懦弱无能害死若水的土灵尊。初代雪神的承诺也该兑现了”

“这个……”雪神闻言陷入了沉思,吞吞吐吐地说了两个字,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抉择。

思考了一会儿,她才抬头道:“若是如此,那需要水灵尊之灵与你共同抉择,若是你们双方都同意,我并无异议。若是你不尊,那恕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