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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桃子无心渡鸳鸯

“呃”逆天正望着新风神出神,头猛地被什么砸中,扭头看去,竟是一个偌大的桃子,此时袖子被拉了拉,她低头一看,却是挎着一个木篮子的小女孩。小女孩笑嘻嘻地,伸出手来,说道:“一两银子”

“什么一两银子?”虽然这个小女孩儿长得水灵,但是她砸中了自己的头却不道歉,反而向自己伸手要钱,他实在无法理解。

“你不知道吗?”小女孩儿奇怪地看着他,反问。

“知道什么?”他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女孩儿皱了皱眉,然后用甜美的声音回道:“被桃子砸中的人就会获得幸福”

“那我被李子砸中会获得什么?”逆天觉得匪夷所思,脱口而出,进行反驳。忽的神色一顿,想起来似乎听说过这么一件事,是在以前来西国的时候。

小女孩儿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拿起桃子,放在逆天手中,解释道:“这是我们西都一个美丽的传说。五万年前风神机缘巧合来到据此西南五十里的桃花源中休憩,玉娘娘正在树上采摘桃子,忽的一个桃子掉落在风神头上。风神与玉娘娘因此相识相爱,幸福一生。这个故事便流传了下来,凡是被桃子砸中的人都会像风神一样获得真爱与幸福”

没错,似乎就是这么件事,他突然想起来,西都就是因为是风神子孙世世代代生存的地方,受到风神的庇护,所以才得以安宁与平静。而历代朝廷更迭变迁,皆把此地作为帝都,便是由此而来。然而他有些为难地看着小女孩儿,道:“一两银子太贵了,我现在手里只有二十文,你看……”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掀了掀口袋让小女孩知道他囊中羞涩。

小女孩无奈地耸耸肩,显得不乐意,但是嘴上还是勉强回道:“那好吧,二十文”

逆天一听微微一笑,将二十文交给小女孩,然后仔细看着这桃子,心想:“这真的能给我带来幸福吗?”

“你说谎了”若水看见他明明有一两银子却欺骗小女孩儿。

“那个小女孩儿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这桃子砸人的事我听说过,不过那个人被收了十文,而小女孩儿张口就是一两,我给她二十文已经够好了”逆天边说边将桃子递给若水。

若水接过,眨眼间桃子就不见了,逆天抚了抚额头,略显无奈:“这桃子要慢慢品,你一下子吃了,可知道什么味道?”

“无非就是桃子的味道而已”若水说着挺身昂头而去,留下逆天一脸呆愣。当逆天再次抬头看时,新风神已经不知所踪了。

再朝前看去,若水已经行走在白玉桥上,脚步轻盈,如水上洛神,优雅淡然。举手投足,皆让逆天痴迷不已。逆天一脸痴汉的模样,竟是忘记了跟上。待看到一群人围上来时,他立刻清醒过来,箭一般地冲过去,挡在她与那些人之间。只见那群人手中皆有一个碗,莫非是叫花子?可是望着他们的穿着,又似乎不像。再看看四周,人来人往这么多人,竟然鲜有人走这白玉桥,更多的是绕远路走到对岸。

“你们这是做什么?”逆天站在他们面前,冷声质问。

其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站出来道:“难道你不知道吗?玉娘娘与风神曾在这里散尽家财,救济逃荒百姓。之后凡是踏上这座桥的人都代表着愿意施舍钱财,救助贫苦黎民”

“原来如此,我倒是也听说过此事,只是没想到这座桥就是那座桥”逆天看着拦着他们的人,看来不给钱是过不了这桥了。于是掏出另一个口袋里的百文钱撒在地上,那些人急着抢钱,他则趁机拉着若水过了这白玉桥。

“风神与那个玉娘娘让我短短片刻内失去了一百二十文钱啊,这里可真是不好呆”逆天看着囊中更加羞涩,方才的好兴致丝毫也无,此时垂头丧气地,情绪不佳。

若水见逆天耷拉着脑袋,也觉得没了兴致,于是说道:“那就回去吧”

“他们让我花了这么多钱,而我却连玉娘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岂不是亏了?听说最近便有风神庙,我们不妨去看看”逆天说着又买了一个花灯,走在若水旁边,为若水照路。

风神庙距离这里很近,他们没走多远就到了。庙前立着两个石像,逆天想起以前那个人讲的故事,立刻恍然,跟若水解释道:“听说玉娘娘以卖珍珠发家,她散尽家财之后便去了另一个地方,准备东山再起。于是用借来的钱买了一大批蚌,可是等她收到的时候那些蚌都死了。她十分生气,便去找那商人,商人说他准备的都是活着的蚌,死活不承认他提供的蚌有问题,并嘲笑玉娘娘是个哑巴。玉娘娘没有办法,便去状告,却被告知县令不能白费功夫为她断案,需要交纳一部分钱。可是她当时已经是负债累累,根本就没有钱。失望之下她只好自认倒霉,亲自去河边捞蚌。风神见她可怜,于是出手帮她。短短五年内,她很快积累了财富,成为当地的首屈一指的富商。之后她再次散尽家财,神秘消失。听说她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再次卖起了珍珠。而她散尽家财,当地百姓对此感恩。当初商人与县令之事也被百姓扒了出来,于是人们建了两个石像,一个是商人的石像,便是你右手的那人,一个是县令的石像,便是你左手的那人。玉娘娘最后老了,重新回到她生长的地方,死后,人们感念风神与她,便修筑了这风神庙。而那两个石像也被搬了来,被所有人唾弃殴打”

若水听完道:“怪不得风神对人类颇有好感,看来是受这女子影响”

经过的路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停下了脚步,添话道:“玉娘娘其实是个可怜人。她从小家境贫穷,有次实在饿极了,就去偷,被人发现,割掉了舌头,从此再也不能说话。风神英姿俊朗,玉树临风,如玉君子,举世无双。而玉娘娘姿色平平,还是个哑巴,所有人都认为玉娘娘配不上风神。可是,玉娘娘心善仁慈,遇到挫折百折不挠,独立自主,坚强刚毅。那时爱慕风神的人数不胜数,可是风神从不正眼看她们一眼,独独对玉娘娘情有独钟,陪伴了玉娘娘一生。神族寿命极长,而人类寿命极短,但是风神却根据玉娘娘的衰老而变换自己的样貌,如普通人类一般,让所有长舌人不敢再说什么。神仙眷侣,不过如此。你们来的真不是时候,这时风神庙已经关门了,你们只能看到这两个石像。若是明日白天来,还能听到庙里说书的人讲风神与玉娘娘的生平琐事”

逆天闻言笑了笑,道:“多谢,我们明日再来”

却说淼淼悄悄溜进东帝的住所,看到偌大的院子中一个身影跪在石板上,走地近些才看清,那人正是沙。

此时一人从里面走出来,正是许久不见的严长老。严长老脸色难堪地走到沙面前,冷冷道:“东帝暂时不想见你,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惹她生气。她身体本就不好,你就随她的意吧”

沙一听连忙紧张道:“娘她身体怎么样了?”

淼淼也竖起耳朵,仔细听去,却听到严长老道:“东帝万万没有想到你们兄妹非但不是相帮相助和和乐乐,反而是兄妹相残。如今淼淼……哎,你说她的身体能好吗?”

沙一听重重磕下了头,哽咽地喊了声:“娘,孩儿不孝,您怎么打骂都行,可您千万要保重身体”

里面却突然传来几声咳嗽,咳嗽过后是冰冷大怒的声音:“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淼淼一惊,没想到母亲竟然说出这一番话来,看来是生气过头了,悲伤过头了。沙则是害怕至极,不停地磕头,咚咚声响,传到了院落的每个角落:“儿子跪求您的原谅,若一日不得你的原谅,儿子愿意跪死在这里”

门吱呀一声开了,脸色的煞白的母亲扶着石杖颤颤地走出,缓缓行走,在经过沙身侧的时候,道:“那你就跪死在这里吧,既然你不滚,那本帝离开。严长老,把前院收拾好,本帝要去前院住”

严长老对着沙摇了摇头,然后朝着东帝低头道:“是”

东帝边走边咳嗽,整个背部不停地颤抖。她比以前更老了,代表反噬越来越厉害了。看着母亲如今越发苍老的容颜,淼淼心中如被针扎,不是滋味。若是自己早日有能力掌控东国,保护百姓,母亲就不用强行修炼禁术了。

淼淼的眼泪登时就止不住的流下来,喉咙如鲠在喉,伤心不已,也心酸不已。

待前院收拾完毕,严长老离开后,她才悄悄溜进东帝的房中,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手抱着母亲的腿,喊了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