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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炎热的日光毫无阻挡把它所有的能量向整个大地散发,夜深人静时泥土、墙壁、家具、、、、再吸收能量后正伺机散发太阳带来的“恩惠”。

大街小巷的灯火正逐渐地减灭,“煎熬”了一天的人们也该睡了。太阳带来的余温并不能使人们睡得安生,人们也不会因此顺受。在这个大科技时代,人们当然毫不吝啬地发挥大脑的创造力,人造的机械已经瞬间改变了“春夏秋冬”。街头巷尾墙壁上的冷气抽风机正在高速运转,向文家里的也不例外。家里三楼的各个放假已经在这个夏季上了冷气机了,相同构造的四楼因为暂时没有经常用到,也就向文一个人住在四楼。因为这次回来来不及收拾房间只能是和弟弟一起睡在爸妈睡得房间,而爸妈为了方便出行现在睡在一楼。也许会觉得奇怪为什么三楼和四楼的室内构造却弄得完全一样呢?按道理说应该三楼有厨房、饭厅、客厅卫生间,而四楼应该集中卧室。当向文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都觉得奇怪但是看了之后也就明白了,爸妈虽然有五个儿女,但是女儿始终是要嫁出去的,而儿子确实在上边的,所以有两层楼就是将来的时候两兄弟一层。父母当时的确是这样想的,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没什么能力,不想给孩子们的将来造成多大的压力,所以想在现在就安排好,当然也以免兄弟因为楼房的事而产生矛盾。

这就是我们无私的父母。他们的想法是传统的但是他们的做法却是合理的,要知道房子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当然房子不仅仅只是家的象征,而是事业和成功的象征。有的人忙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能买得起会这是建得起一栋房子,在一些城市里他们工作、存钱也就是为了能在城市的某一角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尽管如此,买不起的人还是占多数。由于开发商和资本家的勾结和炒作,房子已经丧失其本身的意义了,成了城市地位的象征。

就在前一段时间各个电视频道热播的一部电视剧将的就是关于房子带来的种种困扰和社会问题。故事讲得是:在中国东方的一个国际大都市里,外面的人们羡慕在里面的人,进来了的人恨不得能出去。人们想方设法要在城市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姐姐大学毕业后和男友就在了城市里奋斗,目的就是要成为一个城市人在城市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属于自己的家,住在租的一个烂尾楼里。妹妹毕业后也留在了城市里,胡来和男友同居。接着妹妹为了姐姐买房子的首付向曾有面缘的市长秘书借钱,这位市长秘书当时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就是:能用钱的解决的问题就不算是问题。后来妹妹和男友决裂当了市长秘书的情妇,接着怀孕了,市长秘书由于同一些官员和开发商勾结最后发生车祸死了而妹妹在和市长秘书妻子的打斗中流产了并被切割了**,永远丧失了做母亲甚至做女人的权利。结局就是姐姐住进了自己的房子,但是这房子的代价太高了。妹妹出国了。

房子对于今天的人来说是那么的重要,它是来之不易的。它背后所反映的问题绝不是天价或者说物价的问题,而是今天社会的收入差距不断拉大、收入分配缺乏公平正义、市场体制不完善、政府监督和**问题、、、、、、、、、、、、

向文能理解父母的用心,但是他也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他不会只满足于生活在这个小镇里,他相信他的世界在外面,他的精彩的人生正向他走来。

已经是要到转点了,街上很安静,偶尔能听见街道上的脚步声。母亲洗漱之后坐在了沙发上,弟妹们已经进房间睡觉了。向文看着母亲的脸问道“妈,你的脸怎么变得那么黑,很干燥,好像快要脱皮了”,“现在白天太阳那么大,还得去山上叫工人上货,能不黑吗?唉、、想到你以后毕业了我就很愁了,咱家没钱没势,你读的又是师范专业,现在的老师待遇那么差,再说到时毕业了还不一定能当老师呢!你什么时候毕业饿?”“下学期实习后就算是毕业了”,“你要到哪里实习”“看学校的安排,学校安排哪里就哪里咯”,“到时候毕业了,看能不能在附近的初中里教书,我听说初中老师的待遇还算不错”“还不错,听说还有很多老师现在还娶不到老婆呢,又是要让我当老师”“你是说要让你当老师,要不然你还能干什么?你当老师以后也还可以做别的什么事情,现在的老师很多都兼职做别的,要是有什么机会你还可以走,要随机应变的嘛,现在社会变化那么大,要不然你还想做什么,像我一样整天被太阳晒啊”,“我想到时候,去考基层的公务员,考不到了再说”,“现在的公务员也没那么容易了,竞争太大了,都是一些官僚子弟才能进的”“现在都是要考的,要是考不到的话就什么都没有,面试都是拉窗帘的”“说是这样说,但是实际情况你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还是得有钱有后台”、、、、、、

父亲上来了,父亲的腰不好走起路来好像是很吃力的样子。他的腰病已经是老病了,是职业病的一种。父亲很少注意自己的身体,而是把所有的关心都用在了家人的身上。“你楼上没收拾到这里睡”并用手指着靠大门得方向的那个房间,我“嗯”了一声,“晚上空调不要开那么大,很容易感冒的”说着便忘楼下去了。父亲本来和向文的话就比较少,按说这两父子没有明显的“代沟”,可是为什么平时就很少交流呢?说起来就要追溯到向文读小学的时候。那时候父亲还没有开车,家里的负担很重又没有什么固定的收入,而向文读书升级又不好还老是惹是生非,后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父亲突然就放话说“以后再也不会官你了”,两人那是开始便进入了陌生人的角色。加上家里活多负担重,父亲的话便更少了,向来父亲是个严厉的人所以孩子们便更加不敢惹他了。说来也奇怪,在老家的时候,向文几姐弟在附近人的眼里总是会低人一等。当他们跟外面的人打架的时候,不管是对还是错回家后首先会被父亲和奶奶责备或者是“打”,向文的奶奶和父亲的教育方式非常的奇怪,他们始终认为孩子们是错的。然而家族离得大人对待他们的态度也是很冷淡的,相反,其他叔伯的子弟却能得到异常的宠爱。在老家的生活的确过得很辛酸。特别是母亲,在嫁入他们家的三个女人中,母亲的地位和待遇是最差的,所有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孩子们能够过得幸福、快乐。

这也许就是向文学生时代最后一个暑假了,度过这个暑假也就意味着毕业。真正的毕业,学生时代的结束。明年的今天也许他正在为工作而犯愁,这个暑假他本来也不打算到一些城市里打“暑假工”,也没找到什么单位接纳的。问题是天天这样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啊,人也会慢慢地颓废的。向文此刻的心头正是烦躁的时候,因为他想到这么热的天气坐在家里都会出汗,然而爸妈却起早摸黑,心里很是愧疚,所以想法设法找点事情做,看能不能帮帮爸妈。

向文掐手指算算回来已经是刚好一个星期了,太阳整整烘烤了大地近半个月。直到今天天空里才出现了浓厚的云层,远方的天空甚至出现了闪电,看来整个南方地区在未来的几天会有雨水。此时的天气便变得更加的沉闷,白的、黑的、灰的,浓厚的云层挡住了太阳光线的照射,只有很少一部光线能穿透云层射向大地。工地上的工人们、商店得们、摆地摊的摊贩们、机关单位的工作人员、屋檐下乘凉的老人们、、、、、、、、都在盼望着苍天能够下一场大雨来给炎热的大地降温。

果然在第二天的凌晨雷声大作,下起了倾盆大雨,雨点落在地上的声音盖过了冷气机运转的声音。地表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空气中弥漫雨水浇在高温地表而产生的难闻的味道。还睡去的人们正在观看雨水打落在房顶,墙壁,铁皮上,雷声正在远去。这真是一场及时雨啊!

向文看着窗外的雨水,把窗打开了一半。喃喃自语道“今晚就能睡个好觉了”。

真是一场及时雨!忍受了太多煎熬的人们因此能有个机会休息,人生也需要像这样的及时雨来缓冲。

早上市场上变得更加热闹了,虽然此时雨水并没有停,但是在雨水带来的这样中度适宜的温度里,休闲便是最难得的。现在大概是早上十一点了,向文还呆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睛时开时闭,好像是害怕这么好的天气就要没了一样。其实不是,他是要睁眼开开大概是几点了,他必须得早点起床因为母亲今天没出车肯定会来催的,所以担心母亲来了,而且以前母亲敲门的时候总是要“上纲上线”说什么年轻人好吃懒做、什么年轻人不思进取、、、、、、、、向文打心底里害怕又来这一套。可是他却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就快吃中午饭了。

“起床吃饭了,别睡了”,从楼梯角传来了。不过这次是向文奶奶的声音,连续喊了三次那么多,向文赶紧起床,虽然还有点朦朦笼笼的睡意。

向文走到楼下,父亲、弟妹们都坐在客厅里等吃饭了。他赶紧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家里的卫生间就在小厨房的隔壁,和厨房的大门一样是对着饭厅的。这是一种传统的建造方法,也是农村的习惯,问题是,就在吃饭的同时有人要上厕所该怎么办呢?去外面上公厕吗?这样一来显得很尴尬,所以卫生间和饭厅的功能只能单独使用了。从现代房屋室内构造中,这样的构架必然会被淘汰的。向文进去没多久就洗漱完了,菜还没开始端出来。他走进厨房里,假装去端菜,母亲用眼睛瞪了她一圈,他便怕了,端了一盘苦瓜炒肉就出来了。

这顿午饭和往常一样,最快放掉饭碗的是父亲,接着是奶奶,弟弟和两个妹妹。向文和母亲还在吃着,“像你这样的人还想要做什么大事,每天好吃懒做”母亲停下用很责备的语气道。“就今天不那么热才晚点的”,“以前还不是那样,晚上转点才睡,隔天中午才起床,向你这种人以后要有什么大出息也是假的,因为你根本就不会利用时间,一点原则性都没有”。向文彻底无语了,不领悟这是什么逻辑,但是他不敢反驳只得傻傻地等她说完不过是边吃边听。他之所以不反驳不是因为他知道错了,而是因为他要是接上话得话那就会惹来更多的责备和冷视。这是他长期斗争以来总结的经验也是在他父亲那里学来的,母亲的强势和统治力就像是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首席**官,她要说是就容不得别人说不是,她要认为对的想得通还好要是想不通就觉得是错的。上至老奶奶下至最小的弟弟都不敢在他面前“叫板”,家里面的“大事”她可是一手抓的,有时候在外面也是不给大人、小孩面子,当着大伙的面批评。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向文和姐姐因为学习成绩不好,又经常打架。在村里每当有人问到他两姐妹的时候总说孩子不听话,成绩差等,把孩子数落的一无是处。用她的话说就是“她绝对不会在外面说自己孩子有多么地优秀。他宁愿反着来希望孩子会争气做的更好”。记得有好几次老师家访的时候,他总跟老师们说,孩子们在家不肯读书,成绩不好,又不听话。然而她的做法最后证实是不科学的,是不适用她的孩子的。要知道向文和姐姐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了什么是自尊,那时起他就觉得低人一等,不敢走到村里去,不敢在人多的地方逗留,他老感觉背后有人数落他,也的确就有人在背后数落。最终在他的性格构成中胆小、害羞、自卑占很大的一部分。

他知道自己有自卑的性格,并实时可以克服但始终还是无法克服,他并不埋怨母亲知道她的出发点是好,只是方式方法不对。有一次他跟母亲说起了自己的性格,母亲在那之前好像就有所意识,知道他自卑、虚荣心强。他对母亲说,那种一味地打击、泼冷水是行不通的,是会害人的,她希望母亲改变对那些还小的孩子的教育方法。可是母亲却强烈反对他的说法,她认为她那样做是对的,她的依据就是同她做法相反的父母却不能给孩子带来什么成就,他还认为向文能有今天全是因为她的教育。向文最终是中断了和母亲的议论,因为和母亲无法正常平等地交流。他知道自己的自卑、胆小、害羞只能在以后的生活里慢慢地克服。

此时他不会再说什么,因为没必要了,也不想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