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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口不留情

扶泽正撑着手,仔细听着江筑在呓语什么,却没防备突然袭来的手。

前一刻,扶泽撑着左手,右手还拿着巾帕给江筑擦脸,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左手,顺势卸去了扶泽的力道。

一个没防备,扶泽就倒在了江筑的身上!

阿五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扶泽反应过来,江筑就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扶泽:“!!!”

这是在干嘛?!!

还没等他细想,江筑就松开了他的手,随后就双手抱住了扶泽的腰,将自己的头埋在扶泽的颈窝里,暂时安静下来,手下的力道极其的重!

扶泽此刻在想什么呢?

他想哭!

花雕的味道有些呛鼻,江筑酒气未消,又离着他那么近,那味道直接钻到了扶泽鼻腔里,一瞬间扶泽就觉得自己头好疼!这还不算什么,江筑掐着自己的腰,那力道放佛要掐死自己才算完事。

江筑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脖颈上,带着属于他的味道;两个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江筑强烈的心跳就这么被扶泽真切的感受到了,很快很快的心跳,强烈的震动传到扶泽的胸腔上,连带着他自己的心跳也有些不正常了……

被这么压着实在是不舒服,先不说夏侯泽这个小身板根本不够看,被江筑这么一压,扶泽都快要穿不上来气了;就江筑那双手,恨不能将自己牢牢被他抱在怀里是怎么回事?!

扶泽皱着眉,用了八分力气去推江筑,丝毫不动。

想了下,毕竟这具身体太弱了,又加了八分灵力去推,结果还是纹丝不动!

扶泽恼了,他都能预感到自己的腰那里肯定要泛青了!这可不是他的身体啊!

还没等他再次有所动作,江筑先发制人,手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却是狠狠的咬了一口身下人的脖子。

这一口,是真的口下不留情,要不是扶泽现在的胸腔里没什么空气,肯定会大叫出来的。

他怎么不知道,江筑还这么……这么凶狠!竟然会咬人!

扶泽不死心的还想挣扎,江筑却将他定了身。

扶泽:“……”欺负他灵力不足!阿五,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阿五!

怀里的人老实了,江筑借着酒劲又睡过去了。

……

雪无阁中寂静一片。

承天宫中的繁华即将落幕。

訾宿皇红光满面的带着皇后先行离去,大门派的长老们则在更早的时候离去了,只留下一些地位不低,却又热衷于世俗之事的弟子来赴宴。

过了洗尘宴,后天便是承天赛的初选了。夏侯逸俊逸的脸庞上不见丝毫放松,跟不用说沾沾自喜什么的了。

一旁的周大人见状,上前说道:“夏侯大人有心事?可是为了承天赛?我倒是觉得夏侯大人多虑了,犬子可是跟我讲了您的爱子,那简直就是一颗明珠,我家那混小子,现在可是踏踏实实,就等着有一天,能有你儿子那个实力,啧啧,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听到前半句,夏侯逸没怎么在意,虽说他就是为了承天赛而位居于此的,但是还是免不了担心一番。

后半句……夏侯逸心里有数,周大人这是在说那位公子的,而不是自家那个儿子,但是此时他也不好明说,只能“谦虚”道:“哪里哪里,他也就会那两下子。”

周大人很是欣赏夏侯逸刚正不阿的态度,正想再搭两句话,那边匆匆跑来一个下人。也没看夏侯逸身旁站的人是谁,只顾得赶紧跪下,急急说道:“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夏侯逸定睛一看,这人正是自己派出去给夏侯泽捎个话的。难道是儿子出事了?

“你怎么如此莽撞?没看见周大人在此吗?少爷呢?”

“见过周大人,老爷,少爷不见了!”

“什么?”夏侯逸和周大人异口同声喊道。

一声过后,周大人神色紧张,很是替夏侯逸担心:那么好个孩子,可别在这种紧要关头出什么事啊。

夏侯逸也是先一紧张,随后想起现在在儿子身体里的那位可不简单。

“周大人莫担心了,犬子中午还是跟着我……”对啊,那小子中午的时候醒了!!现在在他身体里的是自家不成器的儿子。

这下,夏侯逸不淡定了,一个健步冲到小厮跟前,压着怒吼道:“快说说,怎么回事!”

……

外面发生的一切,扶泽是不知道的,夏侯泽醒的太突然了,他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跟着夏侯逸来的。

眼下,他正在与“生命赛跑”。

江筑满意的抱着他醉死过去,三省铃又响了——宴会散了。

扶泽还是没能推动他,隐隐,他感觉到江筑身上有些怪怪的。

“阿五,你先放开我啊,这么晚了,我再不回去,我爹娘怕是要急了。”扶泽的语气有些气馁,今日出来,夏侯泽那小子什么都没带,就带了一袋没用的金叶子和银子。整的他现在想要传音都不行。

不行,再这么下去,晰云宗的那些弟子就要回来了,让他们看见自己被他们的少宗主这样子抱着是怎么回事啊!

“阿五,阿五……”

江筑睡睡醒醒,朦胧间,好像感觉到了小泽的气息环绕着他,他的手正抚摸着自己的胸膛,安抚着他这两年多来的苦痛。真好,喝醉了真好,你还是这样鲜活……

我真的不想醒来啊,真的就想这么抱着你……

折腾累了,扶泽终于认清了现实:他今晚怕是就要这样睡了。只好等着晰云宗的弟子回来收拾残局的时候,好好交代,他们应该不会为难自己的。

一夜好眠。

当然了,这是说的江筑。

扶泽万万没有料到,晰云宗这群小弟子,竟然没有来搭理江筑!

这是什么弟子!

这是什么少宗主!

少宗主做到这个份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扶泽这一晚几乎没怎么睡,还有一个他万万没有料到的事:江筑竟然睡到了巳时!而且,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更气人的是,没有一个弟子前来叫他!

扶泽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怕是自己的记忆出问题了吧,他真的认识这位晰云宗的少宗主?怕不是自己的记忆被篡改了吧!

暖暖的阳光,斑驳的金色洒在床铺上,昏昏催人困。

不知不觉,扶泽也睡了过去。

安谧的房间里,青色罗帐中安睡的少年,皆是无双的容颜,一岁月静好的睡颜,另一个怕是做了什么噩梦,一直紧皱着眉头。

房间门口,遥知耐不住师弟的劝说,前来叫江筑起床。

少年意气风发,从来不会畏惧什么,但是……他真的不想去叫少宗主起床。

“师兄,今年是十年一次的承天赛开启仪式,少宗主不去不太好……”

“师兄,少宗主到现在还没起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师兄,这里就你最大,我们听你的!”

“师兄,少宗主还没吃早饭……”

遥知“心痛”扶额,淡淡说道:“你觉得少宗主需要吃早饭?以少宗主的修为,他就是再喝二十埕花雕又能怎么样?他是不想清醒着,所以撤了灵力,纯粹用身体在抗!”

众师弟们哑口无声,遥知心里也不是滋味,沉默了一会,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去叫他!”

众师弟们望着师兄远去的背影,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遥知壮着胆子推开门,走了进去,罗帐遮挡了视线,遥知只能看见床上有人,但是,这个大小……怎么有点奇怪?

难不成……少宗主抱着被子睡着了?!

想到此处,遥知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看见这一幕,少宗主会不会灭口?

他走到床边五步远处站定,稳了稳心神,开口道:“少宗主,现在已经午时了。”

没反应。

遥知抿了抿唇,再次说了一遍,还是没反应。

于是,这位担心自家少宗主出了什么意外的好弟子就上前,掀开了罗帐……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发誓,绝不会这么手欠!

入目的一切让他开始怀疑人生:一个跟自家少宗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趴在一个少年的身上,少年衣衫凌乱,表情略带不适,为他好看的容颜增添了一抹忧郁之感,同时也让人忍不住想好好怜惜他……这少年有些眼熟。

意识回笼的时候,遥知想起来了,这不是夏侯家的公子——夏侯泽吗!

再看看少宗主的架势……

答案呼之欲出!

虽然他是修仙门派的弟子,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想起昨晚夏侯逸满天满地的找自己的宝贝儿子,遥知头一次有些茫然到不知所措。

回想着出行前,师父的谆谆教导……

他的师父啊!师父没教给他,少宗主抢人家的儿子应该怎么处理啊!

行动比思想更快的做了决定。

遥知立马小心翼翼的放下罗帐,悄声离开房间,门外,还有一众师弟在等着他。

这日子,真是……

遥知觉得,自己的的成长是显著的,以后,怕是没有什么事能够再让他手足无措的。

“遥念师弟,你带几个师弟去找夏侯逸大人,告诉他……你就说夏侯公子在雪无阁。”

遥念是个直性子,朝着遥知点了点头就带着几个弟子离开了。

“三师弟,你这样子看着我干嘛?”

“没,师兄,你怎么知道……”他欲言又止。

遥知给了他一个隐晦的眼神,暗示他不要再说了,随后说道:“嗯,话不必多说,大家都知道自己是谁,做好分内之事,少宗主的事,咱们最好不要自作聪明。”

几个弟子原先还好奇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师兄进去一趟,出来后不说少宗主怎么样,先说什么夏侯公子。现在已听见此事与少宗主有关,一个个的立马偃旗息鼓。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想知道!

接到消息的夏侯逸松了口气,随即想到,今日之事想必是那位临川公子做的,可能是有什么事比较急就忘记了告诉他。不管怎么说,人没事就行。

他终于可以回家了,昨晚谎称儿子喝多了,宿在承天阁里,现在可算是对夫人有所交代了。

嗯……希望今日,夫人的惩罚能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