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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规则

胡诌就在我的身旁,此时似乎也为了引开我的注意力,他故作苦笑的表情道:“看来有人是想和我们玩‘密室逃脱’?”由此我更可以肯定这位曾经的老铁、发小,有事瞒着我。

由于卫氏兄弟在场,我也不便问起关于胡诌到底隐瞒了什么,值得再暂时不发问。

与我的编号不同,这封逐渐的下方刻着“南一”两字。

值得注意到是,这封面上刻着的是“一”字不是“壹”字,令我诸般猜忌。这字形不对,是有什么问题?不对,当然不对,这封竹简也却有问题。

卫旭道:“现在我们要在规定的时间里用手中仅有的线索找到梁薇,这就是我们此刻犯难的事情,而梁薇最后消失的地点,我们又不能进去。”

我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有规定时间?”

卫旭没有回答我,遮遮掩掩的做了个手势。我也不明就里,但眼看眼前的三个人都面露诡异,确实极度反常。

此时我忽然想到了些什么,想看胡诌的竹简,却发现原想该在他手中的竹简,被他放在了书包里,虽然关系很熟悉,但因为刚才的疑窦未解开,我只能越发怀疑我的这位昔日老友。

卫旭继续道:“我们都被莫名的理由放到这里,手里各自有一本‘子不语’的所谓解析,可上面的字,我们却也不认识。”

我冷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呢。”卫栖阳没好气的道:“你不是也不认识嘛?”

卫旭对卫栖阳做了个停止发言的手势,然后对我道:“我虽然不懂上面的字,却还是有头绪的。”

胡诌打断道:“什么意思?”他之所以这么没礼貌自然是因为此刻他的“小女漂”梁薇生死未卜,担心之故,看卫旭极有教养的点头一笑,八成是明白了胡诌的心情,这么看来,胡诌的事情,他大约也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

卫旭顿了顿才道:“这个是虫鸟篆。”

经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虫鸟篆属于金文,是先秦时代江南一代盛行的贵族文字,虽然看不懂,看字形也应该想到,此时我不得不佩服卫旭比我的高出的这一筹。

只能说自己感冒智商下线,什么都下限了,既然知道了方向,自然就能找出其中的端倪。此时我发觉卫氏兄弟的脸色有些奇怪,便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问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三十九中是一个极其向贵族敞开的学校,自然已经俱全,而有关文字的解释,自然是应该在文字资料异常健全的图书馆。这所图书馆所涵盖的藏书之丰,是一般的高中学校无法企及的。这种专业水准,甚至是国际性的。

如果知道了字体,当然可以去图书馆查阅资料,但是卫氏兄弟既然知道字体,却出现在这里应该先去图书馆查明,如此显而易见的,两人不会视而不见。可比我早知道这个谜底的二人居然还在互怼,这只能说明他们也束手无策。

胡诌又一次打断了我和卫旭的交谈,“你们查过了,结果呢!”卫栖阳一把主抓胡诌毫不客气的送了他门面一拳,“我们在跟人说话,你最好别插嘴。”这么做虽然暴力野蛮了些,却实实在在的让我这位胡老铁冷静了下来。所以我也没有阻止他。只是对这对兄弟不和的传闻产生了疑惑。

卫旭继续道:“我们查过了,甚至用我们手中的资源问了能联系的专家,结果……”

卫栖阳打断他哥哥的话,抢着道:“结果,我们所寻找的资源都是盲点。”

我心中暗忖了一下,料想眼前这两位还没唱二人转,于是道:“你们也算是新扈市里有头有脸的人,且极有头脑,如果想查什么东西,绝不会毫无头绪。”

卫旭摆了摆手:“你就别再羞辱我了。”

卫栖阳冷冷的对我扬了扬眉:“这还用你说?”对他的态度我还是报以避其锋芒的策略。卫旭道:“你一定想问栖阳所说的盲点,就是我们所寻找的专家,无一例外的都联系不到,而去图书馆的资料,也被莫明奇妙的限制。也就是说,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我问道:“图书馆怎么了?”

卫旭叹了口气:“说起来,你肯定不信,我们翻遍了图书馆,却没有找到一个字。”

我冷哼了一下,看着卫旭说话时的微表情,没有欺瞒的意思,我在看看胡诌,不经叹了口气:“看来你们也都一样。”

话说道这里,虽然不友善,却给我开了个进入这起事件的大门,我和胡诌心理很清楚,三十九中虽然只不过是个高中,但确是因为夹在了贵族学生和财阀高层入股兴办的原因,也成为极为有等级规格的地方。

实际上又何止学校,到处布满了等级。

如我和胡诌这样背景为零蛋的学生,做事都要看人脸色。(至于胡诌是怎么上的这个学校,之后我会详述,这里就不浪费笔墨了。)

我道:“可有个事情我还是没弄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而且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梁薇的事情,就该第一时间报警才对吧?”

卫旭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这兄弟两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卫旭道:“总之我们有我们的原因,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大家能平安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言外之意是,如果我们找不到梁薇,连回去都会成问题?!此时我已经感觉到背后脊梁骨一阵阴寒,雨声未歇,更将这种恐怖的感觉引到了极致。

我道:“你们的手机应该还在吧,为什么不拨电话给警察呢?”

卫旭摇了摇头:“没用的,如果我们不找到梁薇,那我们……”

卫栖阳此时强装镇定,用他特有的古怪腔调清了清嗓子:“这不很有趣嘛,不管是谁设计的推理游戏……呵呵,早就听说你这个唐家的小脚女婿推理破案创下过不少奇闻,倒不如让我们就此比一比,看谁能先把这个事给解决了。”

我仄了一声,心料大多数自恃聪明的人都是这样,自大自恋,特别喜欢竞争。我对好胜好斗的人都是从骨子里讨厌,甚至还带着天然的憎恶。

也许是我过于清高了,也许是我的怒点太低着了他的道,反正我是被他嚣张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比就比,谁怕谁阿?”

卫栖阳阴险的冷笑道:“哈,你还真不经激将法喔!”说着我又想揍他(送死)了,幸亏胡诌眼明手快又给拦了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道:“好,到底是什么情况。”

卫旭道:“事发时,梁薇正在洗浴,忽然晕倒。于是身旁的同学准备把她搀扶出来,而搀扶之际,却发生了怪事,但凡是触碰到梁薇的人,都被弹射了出女浴室,就好象——”

我接着道:“就好象被某种力量推了出来?”

卫旭点了点头道:“正是这样。”

他话音未落,浴室区的方向传出急促的惊天爆炸之声,这种气浪之剧烈,使得整个学校都骤然晃动了一下。

我们四人之中,卫家兄弟都是练过武术,马步稳健,下盘功夫了得,自然不怕这种颠簸,而我和胡诌就不行了,一阵突然的变故,把我两弄得极为狼狈,我更是一个踉跄,差点没从露天花坛的大理石边上摔了下去。

幸亏卫旭出手及时,才一把把我拉了回来。

胡诌对我道:“没事吧老铁?”我摆手表示无碍。众人站定之后,卫旭道:“看来又有人在尝试了。”

我看着卫旭,不解的道:“尝试?”

胡诌解释道:“刚才赵家的人已经派了多个小喽喽去尝试想把梁薇捞出来,谁知道,就是这样了。”我意识到,现在被关在古怪学校里的人,还不是我们几个,可能还有很多人。

胡诌从刚才一直都一言不发,我推测他所知道的应该也只有模棱两可,在他来找我之际,一定有发生很多新的情况,而这些情报,恐怕卫家兄弟应该是知道的。

于是我道:“看来不只是被‘反弹’出来这么简单,到底还有什么。”卫氏兄弟沉默着,我正要问,从浴室的方向跑出了五个人,由于他们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还躺着一个人,所以是六个人。

这六个人急匆匆的往诊疗室的方向走。

我之前说过了以防万一,唐家财阀做的极为细致周到,虽然名义上是简单的学校设置,而实际上,已经完全具备了一个小王国该有的一切。是以这里的所有意外是是故都会有专人来处理。

唐家的财力绝非是浪得虚名。

当这几个人经过我们的时候,我和胡诌看到了一位双手冒着蒸汽的伤者。他浑身冒着蒸气,身体上大多的血管都被烫了出来,真皮和假皮被完全粘合在一起无法识别,那层被紫色包裹着他全身的东西,甚至不能叫做皮肤。

“小畜生,你这又是要疯啊?!不要命了!”在担架旁忧愤有加的是浴室副经理老关,他口中的“小畜生”当然就是他儿子。

老关曾经是我家附近浴德池的店长,由于干练,便被唐伯父挖到了唐氏集团,在这艘游艇上担任经理,而他的儿子也由于这层的缘故得意进入新扈三十九高中。

在别人开来这是一种好事,可对小关来说确是一场噩梦。由于三十九中的等级森严,如老关的儿子甚至还不如我,在食物链的底层徘徊。最后他成为了财阀另一霸赵家的马仔。刚刚的事情不用说就是赵家的人让小关去尝试进浴室。

我冷声道:“看来赵家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过一切。”

听到我这么说,老关猛地一抬头狠狠瞪了我一眼。老关经理平生最狠两件事,一是宝贝儿子有事,二是看到我。

特别遗憾,两件事现在都非常巧妙的同时发生了。想起以前为了报复老关告诉我爸炖了老关家阳台的鸽子(为这军人老爸差点没HIGH揍死我)我时常给老关的浴室制造点麻烦,现在心里还挺不落忍的。

卫旭侧目看了我一下道:“就是这样子。想逃脱的人就会是这个下场。”他的这句话才让我回过神来。急速思考之下,我忽然意识才意识到,这桩事情的严重性。

看着小关的伤势,似曾相识,我接着脱口而出:“‘蒸气牢笼’。”这正是让我苦苦找寻的的凶犯嫌疑人。“清洗工”又出现了!很有可能就在此时此地!

卫栖阳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我们可不是写小说,大编剧,我们是要破案。”

我正声道:“我当然知道是在破案!”

卫旭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正是这样我们才需要联手。”

我道:“是你。”卫旭点了点头。

卫栖阳依然固执己见:“好像现在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了,怎么着,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胡诌接着跟他解释道:“三年前的那宗大案,被害人都是这么被活活困死在无形的地方,如同活生生的牢笼一般。所以被称为‘蒸发牢笼’。凶手被称为‘清洗工’。而一年前,清洗工再次犯案,游斯辰当时就是侦破这个案件的警方顾问,但是很遗憾,没有找到真凶,却被救下来的唯一证人新扈三十九中的校长倒打一耙,冤枉成了凶嫌。亏你还自诩智商高超,连新扈市所有名侦探是死敌都不知道?”

“我昨天才回的新扈市,在此之间,我一直都在国外,”卫栖阳冷笑了一声,似乎是感觉自己露了怯:“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编的呢?”

看着卫栖阳这双死鱼眼我就来气,接着我便厉声对他道:“是不是编的我们过去看看那不就知道了吗?你在这说什么风凉话?!”

卫旭拍了我肩膀道:“你没明白,我们现在还是进不去。”

我一皱眉甩开卫栖阳的手臂,仄声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三思而行总是好的。大卫同学说的对。”在离着我们不远的地方,走出来若干人,他们中我最先看清的还有就是一张脸,张盛军的狗脸。

事情越来越热闹,也越来越蹊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