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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弥疑初理

此时我已经将早餐做好,端到这二位大爷面前。因为只是阳春面,在加上佐料我早已做完备用(为了偷懒方便)所以整个过程并不算复杂,也就没有消耗多久的时间,只不过味道可能差了一点点。

但是我坚信凭我的手艺,这两位是吃不出来的。我说过我天生有厨师的血统,所以对任何吃的东西都比较自信,有没有点小当家的感觉,嘻嘻~~

把面端上来之后,看到戚浓清听到这个人名之后的样子久久沉浸,我心中十分介怀,于是问徐伟强口中的“程洁”到底是谁?徐伟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只是相较于戚浓清更加轻松点,显然他并不是当事人只是个旁观者,这家伙点了支他自己的烟道:“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了。彼时是他学生时代最为爱慕,崇慕的一位女神。和她之间的纠葛,仿佛昨日吧。”他说非常动情,就好象他本人也经历了似得。

然而此时,戚浓清心思沉沦在儿时童幻的回忆中,只是静静的听着我们的对话;也可能他被回忆沉浸的程度太深了,都没有在意徐伟强向我这种外人透露他自己的过去。

我立刻插话道:“那我的事儿呢?就这么接他的不接我的阿?”

徐伟强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我都说了人家以前有旧,你的事儿只能往后拖了。”

戚浓清则对徐伟强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老徐,你现在和我说这些陈年旧事,我是无所谓,恰恰相反,你现在中的蛊毒已入体肤,如果迅速治疗,肯定是玩完的,既然你老兄也不是慈善家,你的人格还不至于那么伟大,那么现在,请你告诉我,提到程洁和解除你还有我这位小助理身上的蛊毒有什么关联?我洗耳恭听。”

徐伟强拍手称赞道:“嘿嘿,戚浓清就是戚浓清,”然后徐大胖子转过头来对我道:“小子好好学着点!”对他的屁话我无言以对,因为那是屁话。看来他到现在都还嫉恨我偷窥燕鸳的事儿,我心想如果不是你徐大师自己自认风骚,乃至有这个结果,谁会无聊害你?此时我忽然感到怀疑,这位徐先生的智力是不是能够一起帮助破案。

还有我到现在一直都不知道他这个笨蛋是否了解燕鸳真实的身份,如果他不知道恐怕他自己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是以我对徐伟强道:“徐大哥应该知道燕鸳的事情吧?”当然这样说的目的也是为了试探下,徐伟强的智力。结果徐伟强的反应着实教人啼笑皆非,他忽然按住我的手神情严肃的道:“你对她做什么了?”

这不知是装傻(希望不是我高估他)还是真傻(这个极有可能)的表现,实在是让我非常尴尬,“他到底还是中高中生,看他样子就知道很传统的啦,你以为都像你那时候阿,”而一旁的戚浓清也看出了端倪,因为我对他诉说过这桩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以他代我问徐伟强:“这小子是在问你知不知道燕鸳,你那个美人助手的真实身份?因为她确实不简单。咳咳,还是由你自己来说吧,老徐……”说着便用手指意识我去看徐伟强。

徐伟强笑了,对我摆了摆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和我坦白你们俩已经搞上了呢,你刚才是不是想说燕鸳是赵家的人?我早知道,你放心,她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愣了一下:“一条船是什么意思?”

徐伟强道:“燕鸳的原名你应该知道了吧,她是姓赵的,但她并不是赵敬宗、赵羡沨这一支,实际上赵敬宗兄弟是篡夺了赵家的主家大权,原来的位置……”

我不等徐伟强说完就接着道:“我知道,原来的位置是赵敬守!是死于意外,难道……”

戚浓清点了点我的肩膀:“斯辰小弟,别动不动打断别人的话,这样很不礼貌。”接着他对徐伟强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后者则伸了一个懒腰,老不情愿的继续道:“诺,我是冲着老戚的交情,不然你小子可别想听到接下来的话。诚如你小子所说的,赵大公子并不是死于意外。赵家原来确实是大公子赵敬守有继承权,他的所谓交通事故,那辆跑车的缸内活塞还有轮胎附近的齿轮明显有被粗暴撬动过的痕迹,而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当然那就是现在赵家的当家,至于赵敬守正是燕鸳的生父。”

我沉吟了良久“难怪,难怪”才继续看着徐伟强,后者看着我无奈的道:“你小子还真缠人,好吧,看在你给我煮了这碗阳春面的份上,我就给你疏导疏导前后关系,说说来龙去脉。燕鸳是在我们办案的过程中主动揭发了证据,要求我们为她父亲报仇。我们经过反复查实才明白这不是陷阱,于是……额,她就成了我的助手,化名‘燕鸳’。”

我举手执意道:“既然你们都认为她没危险了何以要把她本人置于危险之中呢?”

徐伟强一听就炸了,撩起袖子对我吼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对她做过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吗?她都对你说什么了?”

当下我便说了陈湘元的事情,并同时意识这位为红颜易怒的徐伟强不要冲动,他才稍微缓过气来,道:“这还差不多,接下来的话你让老戚来说。”

“你怎么把皮球踢给我了?”我这位准老板戚浓清虽然嘴里这么说,可看着我求知心切的眼神只好勉强答应道:“说是自然要说的,但你小子可别乱想。这是我的第四条规矩:遇到案件可以允许推理但不能胡思乱想,没有根据不成推理。如果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那就不用在想下去了,这样只会浪费时间。绝对不是聪明的表现——”

听起来,戚浓清的规矩里好像少了一条,于是我扳着手指,好奇的问:“可是戚老板,我们从见面到现在,这两天四十八小时之内,只说了三条规矩,怎么就跳到了规矩四了呢?”

一旁的徐伟强正要吃面听到我这么说,大笑了起来指着我,由于动作太大差点把他手里那盛面的钵打翻:“他刚刚才说不要打断别人的话,这句话难道不是规矩了吗?老戚你这个新助理不行阿,哎呀小子,难道非要明说是规矩两字的才是规矩吗,动动脑子好嘛?”

我点头表示服从,戚浓清接着道:“你说的陈湘元其实我们在新扈黑市里秘密卧底的一个探员,他的目的是为了挖出潜藏在《子不语》中的秘密。”终于来到正题了,我几乎是屏住鼻息的继续“听讲”。

戚浓清道:“顺便说下的是,这个陈湘元也是我曾经的助理。你历史不错的话,应该知道性灵派吧?跟《子不语》有关的。”

我立刻点头道:“《子不语》是清代著名文人袁枚的神鬼杂集,是类似于短篇故事集的东西,而‘性灵派’就是他所创立的一种文学流派,其余代表人物还有赵翼和张问陶。”

戚浓清点了点头:“总算你还有点靠谱的东西,性灵派不只是一个文学流派,而是一个保护《子不语》秘密的江湖门派。你刚才提到的三位正是这派的创派始祖,你之前说给我听的事情中,还有人和他们三人有渊源。这三人就是性灵三宗的祖先,没错,可能你也想到了,赵家兄弟就是赵翼的后代,而张盛军则是张问陶那一宗,另外你还要谨记,赵敬宗这户人家,并不是平白无故在新扈城里扎根,表面上他们是冲着唐家而来实际上,是冲着你来的!”

我指着自己诧异道:“我?”

戚浓清“恩”了一声,徐伟强此时已经吃完了我煮的阳春面道:“你小子要知道,你虽然姓游,但你继承的是袁枚大师的这一宗,”趁着我愣神的功夫,他一抹嘴继续道:“袁枚本人有龙阳之好,对于男人有特别的怪癖,而清朝中晚期,居然一度十分流行。你的祖先就是他的一位‘面首’,名字不得而知,只知道叫游生,就是一个姓游的读书人。”

“面首”就是古代男人靠出卖自己的身体的来获得利益的特定称呼,这种人在过去的男尊时代是极为被看不起的(现在也一样)。是以我知道他说“面首”之际,一阵脸红,徐伟强安慰道:“没事没事,英雄不问出处,再者说这也不是关键。那位游生是袁枚的弟子之一,而袁枚应该十分喜爱他,便把衣钵传给了这一支,但这一支仍然以袁宗自称。性灵派之后多有分支,其中还衍生出一派‘性灵邪鬼宗’,他们虽然出身是性灵派的弟子,但却都是为非作歹的人还狂妄的自称性灵正宗;最近虞山宗有一些数典忘祖的弟子也自称是性灵派弟子,这些人和其他冒充者被性灵三宗的弟子们统称为‘外道’。”

这样一说,不但让我对现在自己的处境有了了解(而且老蓝说的也有偏差),更加对徐伟强另眼相看,本以为他只是一个无用之人;没想到的是,他不但分析严谨而且也是极其有责任心。

我继续问道:“那性灵派到底是做什么的呢?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自称是性灵派?!”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