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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惊心动魄

恒帝这一趟封禅,妃子只带了刘贵妃一个,可见刘贵妃在后宫中已然是专宠的地位。

这一趟刘贵妃是一早便盘算好的,能够跟着皇上外出封禅的青年才俊,都是颇得圣心的,是以娘家的两个侄女儿都带在了身边。

午时刘贵妃陪着恒帝用过了午膳,自挽了恒帝的胳膊在周边散食,阳光正好,也没有风,倒是冬日里难得的和煦。

刘贵妃觑了眼恒帝的神色,娇嗔道:“陛下,臣妾可不管,臣妾这一趟陪着出来,可是打着给汐儿和芩儿找个好夫婿,臣妾左看看右看看,最满意的还是邵国公,家里清静,人又俊美,那两个丫头嘴上不说,每每远远看见邵国公,都红着脸看着!”

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可是,刘贵妃肤色出奇的轻嫩,像能掐出水来般,脸上淡淡地涂了一层胭脂,美的刚刚好,这等小儿女的情态做来也是如行云流水一般,并不显得矫揉造作。

恒帝拍着刘贵妃的手,笑道:“你啊,那点小心思能瞒得了朕?楚峰确实是好儿郎,可是,并不是一般的富贵子弟,在‘情’字一时上一直执拗,这事,朕许你搭个话,旁的却是勉强不得!”

恒帝深深地看了刘贵妃一眼,虽是笑着,眼里却有警示,刘贵妃脸一红,嗔目道:“陛下又压人家,京里邵国公一个好儿郎不成!”却是甩着袖子不理恒帝,自个款款地折返了。

这一瞥堪堪的满是风情,恒帝喉咙微动,脸上却是绷不住露了笑意。

李公公在一旁低眉敛目,心里却是对刘贵妃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又明了一层,皇上看中的怕是这普般夫妻之间相处的情态,不畏惧,不耍心眼,什么都往明里挑,时不时还会闹个小性子。

高位上的人,喜欢这样透明又有几分趣味的。

只是这一支野花也啃了十来年了,在这要立储的时候,刘贵妃不急才怪!

“李子,你说说看,邵楚峰会不会同意贵妃的说和!”恒帝见刘贵妃走远了,才缓声问道。

李公公打了精神,琢磨着道:“依奴才看,贵妃娘娘这回怕是要失望的,邵国公对清远郡主一往情深,这辈子怕是都难打开心结!”

恒帝点头,“难得有情郎啊!不过,朕可听说,前些日子,他让京兆尹关了城门给他抓一个女子,这小子这些日子在朕身边当差也是魂不守舍的,朕冷眼瞧着,怕又是一个清远郡主啊!”

关了城门这事,李公公也有所耳闻,没想到皇上也知道这事,笑道:“邵国公也是一早便该成家了!老奴听闻邵府老夫人急的抱病了几回了!”

“新近立储,知道朕信重楚峰,怕是都拉着他,这国公夫人,也该是定下来的时候了!”

李公公笑道:“陛下英明!”

皇上既然这般说,怕还是希望刘贵妃能拉拢了邵国公的,不然不至于这一回独独允了她见邵国公!

这边邵楚峰收拾好,过来刘贵妃的营帐前,行了礼,待刘贵妃道了免礼,便立即恭声道:“臣有一事求贵妃娘娘恩典!”

刘贵妃一喜,笑道:“不知邵国公有何事?”

邵楚峰道:“不瞒娘娘,臣日前看中了一位姑娘,只是家中长辈不同意,所以想向娘娘求个恩典!”

刘贵妃先前的喜悦荡然无存,她以为邵楚峰识趣,来主动求娶她家的女孩儿,却是看中了别的女子,来求她赐婚的!忍着气道:“邵国公但说无妨!”

“臣一向敬重娘娘行事端正,嘉言懿行,正是天下女子的楷范,臣斗胆求请娘娘能收下这名女子做义女!臣必不忘娘娘大恩!”

刘贵妃看着下头弯着腰的邵楚峰,忽地有些惊心动魄,向来冷血冷面的邵楚峰,今日竟在她跟前这般谦卑!

只是不是丰乐伯府的义女,而是她的义女,她是皇上的贵妃,若是认了这个义女,不说郡主,县主便是得封的,她生的玉荣公主,今年不过八岁,和适当婚龄的这位明锦姑娘毫无可比性。

邵楚峰看不上丰乐伯府,刘贵妃心里有些不快,却也并不敢露出来,皇上近来身子不比从前,可她的公主才八岁!

邵楚峰伏着身,做足了姿态,却是知道刘贵妃会答应的!

果然,很快刘贵妃便道:“邵国公既是如此一往情深,圣上知道怕是也会成全邵国公,不过,”刘贵妃微抬了下巴,拔了强调道:“毕竟是本宫的义女,不比旁的小门小户,这事,本宫还是要请示圣上!”

“有劳贵妃娘娘费心,微臣先行谢过!”邵楚峰立了身,看了一眼刘贵妃身后的屏风,见刘贵妃神情紧张,有些不自然,这才含笑对着刘贵妃作了一个揖才离去。

不一会儿屏风后头便转过来两位十六七岁的姑娘,正是如花的年纪,围着刘贵妃哭道:“姑母,您怎地都不提汐儿和芩儿,让那什么野路子狐狸精作了您义女!”

一旁随侍的云嬷嬷,轻声提醒道:“两位表小姐切勿妄言!”

失落中的刘贵妃这才反应过来,淡淡地望了两位侄女儿一眼,揉着眉道:“别闹,姑母还能不疼你们,先回去歇着,本宫有些乏了!”

丰乐伯府的两位小姐,不甘心地看了姑母一眼,只得泄了气般地起身行礼告辞。

云嬷嬷送走了人,回来道:“娘娘,老奴看着,倒像是圣上特地留给您的人情,您想,先前一位已经离了世,邵国公都能求来赐婚,这一次,圣上还不是乐见其成,封个无家无势的小户之女,也不过是赏些银子,犯不着认到您名下,老奴看,邵国公怕是猜到了圣上的心意,顺水推舟呢!”

刘贵妃叹道:“我又何尝不知!”皇上是为她们母女考虑,邵楚峰这回做的这般谦恭有礼,怕也只是做过皇上看的,她出身贫贱,这些公侯贵族向来瞧不上她!

可是,她得领情,她得拉住邵国公这一系,他身后站着的是邵家军,足以确保她们母女在此后的动荡中能够安稳过活!

夜里,恒帝揽着刘贵妃的玉臂,柔声道:“邵国公一向重情重性,你此次有恩于他,日后,便是朕不在了,也是定当能护了你母女的!”

帝王情深至此,刘贵妃掩了面哽咽不已。

半晌,刘贵妃才抽抽嗒嗒地问道:“陛下,您和臣妾露一句实话,此次立储,您属意哪家?”

这话却是犯了禁律,可是此时,恒帝却不以为意,摸着刘贵妃的鬓发,笑道:“这天下是朕的,朕走了,也是我们昭儿最尊贵,朕可得等着玉儿出嫁呢!”

刘贵妃又红了眼眶,“是臣妾没用,没能为陛下诞下皇子!”

恒帝道:“此次回宫,你将那个姑娘招进宫里来看一看,若是喜欢,朕便封她个郡主,不喜欢,一个县主便够了!”

刘贵妃抹了泪,软软地道:“臣妾倒觉得,该是个好的,邵国公独守了这么些年,此次这番费心费力,要许以正妻之位,臣妾私心里也是很想成全他!”

这一番话却是刘贵妃心里的肺腑之言,她虽得恒帝独宠,却是终因了出身,而不能成为正宫,虽说一个贵妃也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但是毕竟只有正宫才是与帝王比肩的人,生同衾死同**,也唯有正妻!

“朕知道委屈你了!”

刘贵妃忙道:“不,臣妾不委屈,臣妾一介贫女,能在陛下身边伺候,又得陛下厚,已经是祖上修来的福气,怎会委屈!”

说是这样说,眼泪却是连成线的珠子往下落!

恒帝默然不语。

半晌笑道:“若是咱们的玉儿年纪再大些,我便将玉儿赐婚给邵楚峰了!朕的大好河山也不怕后继无人!”

刘贵妃心下大骇,琢磨着道:“陛下的意思,是,是,若是有适龄的公主,是要将天下给……”

后面的话,刘贵妃在恒帝深邃的眼眸里,生生地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