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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6 万物刍狗

雪越下越大,雪地上,冷血扬起头说着。

冷血说着说着真的哭了起来。

冷血这一哭,不仅仅是熊倜蒙了,所有的武林人士都蒙了。冷血给众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杀人魔王,冰冷无常,嗜血成性。这样的人怎么会哭呢?

冷血的哭声比鬼叫还要难听,他把那件黑色的锦袍往后又甩了甩,头扬起,一幅悲天悯人的模样。

“大明啊!你山河破碎,风雨飘零,江湖动乱不休,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万物刍狗。”

“大明啊!我要拯救你,我要救你出这灾难的深渊,除了我,谁还能担当此任。所以,我要当这个武林盟主,我还要当皇帝,这样我才能让你发扬光大,千秋万代。”

冷血的话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反响,大多数说当他说的是疯话,冷血的野心人人皆知,只是不知道是二皇子的身份。

风雪越来越大,冷血的话大多都被风吹走了,谁也没认真听他在说什么。冷血闹腾半天,没人理睬,有些受不了。

“我才是真正的武林盟主。”冷血说着往下一跳继续说着,“要是有不服气的,尽管上前一博。”

冷血上次用计和药抓了很多武林人士到黄山,其中也有琴魔。虽然很多人都恨冷血,可也怕他,所以,冷血一个人站在长城上发疯,谁也不想去惹他。

琴魔看到冷血从长城上跳下,正好离自己不远,早就怒火中烧的他立即就冲了过去,扬起琴砸向冷血。

无论和谁打或是遇上有人攻击他,冷血从来不避让。冷血看到琴魔扬起琴砸了过来,琴已经砸到头上了才伸出右手一把抓住。

冷血伸出右手抓住的琴魔的琴,左手轻轻地挡着琴魔的身体说:“我说你也是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息息火,好歹我堂弟常淓叫你一声师父,要不然,我早把你灭了。”

“啊!”熊倜听得冷血这样说才知道这人也同皇家有关系,是小潞王的师父。

琴魔其实是潞王府的琴师,熊倜的母亲朱仙儿也师从过琴魔,弹得一手好琵琶,熊倜父亲死后,在江湖中俗称玉面琵琶水玲珑。

熊倜听琴魔的琴音丝毫没受伤,因其母的关系,熊倜在一岁前就在琴魔的音乐中长大,所以从骨子里对琴魔的琴音并不排斥,这就是琴魔对熊倜既然能溶入他琴音而不知情的原因。

当然,熊倜自己更不知情了。也许是上天的安排,熊倜巧赢了第二场比赛,正在老和尚宣布熊倜当选为武林盟主之位时,冷血赶来了。

熊倜离冷血也不远,正面对着冷血,琴魔受制于冷血,琴被冷血抓得紧紧地不放。

冷血说着轻轻地把琴魔推出身边,退让几步。琴魔还想冲过去,冷血掏出几把飞刀在手中甩着。

冷血手中玩着几把飞刀,他一边玩一边冲着琴魔说:“我不是看你手中拿着我堂弟的琴,早一刀飞破了,一边站着哈,别碍事。”

琴魔听得这话,更加火气上涌,把琴当着武器又向冷笑横扫过去。

冷血并不同琴魔打,等到琴扫到跟前,才纵身一跃,像一只黑色的大蝙蝠飞起老高,又腾回长城上站着说:“别逞能了,离了琴,你就是一个废物。”

琴魔气得脸红脖子粗地又向冷血冲过去,熊倜站在一旁实在是看不过去冷血那架式,神剑一挥也冲向冷血。

冷血看着熊倜杀了过来,脸上泛起点点笑意,有些欣喜地说着:“这就对了。”

冷血空手对打着熊倜,熊倜的剑冷血只是躲开,并不用兵器去接或碰,一边退让一边看着熊倜舞动着剑说:“小子,好像你也和我有点关系。看在都是皇家的人,我今天就不送你上西天了。我当上武林盟主,封你当个护法什么的就得了,好不好?”

冷血不屑地看着熊倜和琴魔,很显然,这两人他都没放在心上。

冷血退让了几步,看着熊倜又冲杀过来,一幅要和自己拼命的样子,奸笑着看着,一边不慌不忙地玩弄着手中的飞刀说:“啧啧,别那个样子好不好。我抢得皇位,封你做个镇东大元帅,怎么样?这个比武林盟主之位可强多了。”

“冷血,你别白日做梦了!”熊倜说着,扬起神剑挑向冷血。

熊倜的剑眼看就要刺到冷血的脑门,熊倜和冷血打斗多次,知道冷血傲慢,要等到剑尖指到才会动手去挡开。这次熊倜的剑刺到冷血脑门的时候,突然加大力连人一起扑过去。

冷血说是迟那时快,右手伸出握住熊倜的剑柄,左手一把飞刀向熊倜的胸前刺杀。冷血的飞刀拿在手中又像一把匕首,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险,眼看冷血的匕首就要刺入熊倜的胸膛。

熊倜人已经扑过去了,用力过猛,要撤回来已经来一及,本就是想在最后一击的时候扑倒冷血。可冷血的动作很敏捷,熊倜的想法他也许不知道,可熊倜猛然扑过去那一刹那,他反应过来,也用匕首反搏杀熊倜。

冷血这一招完全是出于本能,他本是嘲笑着的神态一时收敛起来,对付熊倜,瞬间就造成这样两败俱伤的场面。

“啊!”熊倜的剑刺进冷血的脑门,冷血的匕首插入了熊倜的胸膛,两人都流出了鲜红的血。

血顺着冷血的脑门流淌下来,很快就凝结在冷血的脸上。冷血虽然受伤,不过,熊倜的剑并没有刺穿冷血的头颅,只是刺进出让冷血受伤,冷血也是久经百战,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熊倜的胸前也流出一大滩血,冻结在衣裳上。熊倜的伤口不大,流淌出来的血没冷血的多。

冷血扬起头,满脸血污地看着熊倜,连连点头赞许着说:“小子,有进步,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聪明多了。”

熊倜转过身来,看到冷血果然了得,脑门被刺中还能站着在笑,一脸的血真让人有些害怕。

冷血可没让熊倜有空闲时间,扬扬头又在叫嚣着:“小子,来来来!好久没这样过过瘾了。”

冷血的飞刀又甩了起来,两把飞刀“呼呼”地从风雪中飞出来,冰雪从飞刀上擦过,粘贴在飞刀上,成了一把雪刀飞向熊倜,熊倜从来没看到过会这样,有些傻傻地看着。

“哐!”这两把飞刀没飞中熊倜,到不是冷血的飞刀技术不行,而是太好了,冷血看到熊倜傻傻的没反击,又甩出两把飞刀打在前面的两把飞刀上,冷血后面的飞刀要快,比前面的飞刀快,赶上前面的,四把飞刀两两相遇,碰撞在一起,又飞回到冷血的手中。

“诶!小子你怎么不打了?”冷血收敛起一脸的坏笑,走了上来,用飞刀挑向熊倜的视线说着。

熊倜看着冷血受了伤既然还如此了得,还真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说:“冷血,我们不要继续自相残杀了,女真人已经踏进了辽东,再这样打下去,只怕女真人会打进山海关,大明也就危险了。”

“呵呵呵!”冷血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那一脸的坏笑又露出来挂在脸上,“小子,你也不是三岁小孩了,你说不要自相残杀就可以不自相残杀的吗?”

“能!”熊倜认真地说,“只要你放下屠刀,我们联手打败努尔哈赤,你就是大明的功臣,你还当你的皇子。”

“哈哈哈!”冷血这一次笑声更大,惊天动地一般,众人都反应过来了,全看着熊倜和冷血。

雪,从来就没停止过,脚下,积起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下去,要陷好深好深,冷血慢慢地走着,来到熊倜的面前。

熊倜看到冷血的脑门上还挂着血,从身上撕下一块面条给他缠上说:“冷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记得在少林有时候你从正道大师留给你的包袱中找到过这句话。”

“熊倜,你闯荡江湖也不算时间短了,你怎么还这样天真。我放下屠刀?我不能。我就是放下屠刀,我也成不了佛。”

“这屠刀不是我要的,是大明给我的。我一生下来,他们就给了我一把屠刀,让我去死。老天可怜,我没有死,我活了下来。”

“我在少林寺整整过了八年,这八年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没有剃度,我也不用念经书,说穿了,我根本就不是少林寺的和尚,那我是谁?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给我了第二把屠刀,让我举起去杀人。我去了,我杀了无数的人。从此,我举起一把又一把的屠刀,杀死一个又一个的人。不,不是一个又一个,是数不过来的人。”

“现在,你让我放下屠刀,你要我放下哪一把屠刀呢?是杀死我自己的那一把屠刀,还是我杀人无数的那一把把屠刀?”

“我要是放下杀死我的那一把屠刀,我就死了。我要是放下杀人无数的屠刀,我就会被无数把屠刀杀死。”

冷血一直在冷笑,他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流下的血还在粘在脸上,他看着熊倜说着:“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你能告诉我吗?”

少林老和尚走了上来说着:“佛曰: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阿弥托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