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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青楼一梦

玄澈随着这赵大娘进了窑子内部,心中隐隐还有小小的激动。她长这么大,从未来过这种地方,虽然从前在安期岛偷偷看的书籍和话折子,但终究百闻不如一见。她从前背着师父偷偷看的时候,那书中的人物,总是在妓院居多,那些女子变幻着各种姿势取悦客人,让她心里佩服的紧,所以就特别想去妓院看看。只是从前,师父管的紧,别说去凡间走一遭了,便是看看,也需偷偷摸摸的。方才赵四心眼一动,她便已经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所以便任由他将自己卖了,趁机来看一看,长长见识,若是被藏越发现了,也可以推说是过来历练的。

玄澈看着前方风风火火的赵大娘,想她是去给自己安排住宿去了,安排完了,自然会离开的。她离开之后,自己自然就可以趁机溜走了。于是便跟着赵大娘走到内堂,赵大娘随手指了个小姑娘,让她带自己去换衣服,自己便去外厅了。

玄澈看那小姑娘不过十一二岁年纪,她见到玄澈,也没有过多的惊讶,似乎对这种事,已看的十分平常了。她不耐烦对玄澈对玄澈说一句“随我来吧。”扭头便走了。

玄澈跟在她身后,心中暗喜,这可是个很好的指路人,且两个小丫头,也不会引起众人的注意。于是便在她背后施了个诀,让她带自己在这里面逛一圈。

那小丫头被施了法,也浑然不知,只浑浑噩噩的带着玄澈四处游走,从内堂走到了前厅。前厅果然热闹的很,阳春白雪,下里巴人,齐聚一堂。还有一些穷心未尽,色心便起的读书人,挤在大厅的角落里,一面强装镇定,一面偷瞄路过的侍女。

玄澈一出来,便有不少人盯着她看,她此时虽是个孩童身材,容貌却也是一等一的,也无怪赵大娘说她值五两银子了。在这小城,便是年轻女子,也未必能卖的五两银子,她这样一个孩童,已是极为难能可贵了。

玄澈走过大厅时,有不少人看着她,不过看几眼后,大多数便转过头,去盯着前方表演的歌姬去了。毕竟,玄澈虽美,却只是个孩子,再美的孩子也无法教人提起欲望,除非是有特殊癖好的人。

玄澈在这大厅走了一遭,正欲找个地方观看接下来的花魁表演时,好死不死却碰见了拉皮条的赵大娘,见她正与几个脑满肠肥的富商模样的人谈笑风生,玄澈虽不怕这赵大娘,却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便趁她还没看见,偷偷溜了。

没了带路的人,玄澈只得一个人在这里乱转。由于她最想看的活春宫还未找到,她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去。

在路过一片回廊时,玄澈终于听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声音。压制住心中的暗喜,玄澈使了个穿墙的诀,进了叫声最大的一间房。果不其然,一进去,便看见了她最想看见的情景。玄澈施了隐身诀之后,施施然走到正对着床的一张圆桌前,坐着倒了杯茶,细细的观摩着这活的图画。

床上的女子不甚好看,身材却是不错,凹凸有致,可圈可点。那男人或许是个农夫,又或是个樵夫,总之,身材健硕的很,五官也颇为俊朗。

果然,这真人版的图画和看书看的就是不一样。至少玄澈明白了书上有些姿势在床上是做不来的。玄澈觉得看的不甚过瘾,于是又去床边近距离看了一回,然后顺手拿走了枕边的一本书,那时她从未见过的一本书。玄澈看了看封面,封面的文字是东海那边一个叫扶桑的小国的文字,玄澈当年看的不少禁书,都是传自扶桑,这本《江户四十八手》她却从未见过,想来是有人刚画的吧。

床上男女的****已接近尾声,也没什么看头了,玄澈便拿了书,坐到灯下,细细的观赏起来。翻开书才知道,原来方才他们使的那些自己叫不上名字的姿势,是出自这本书。这书中的姿势,原是扶桑国用于相扑的姿势,现在却被画成了画,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玄澈大概翻过,揣摩了一下书中奥妙。看到某个姿势,玄澈想象了一下,然后忍不住摇头,这姿势,也太过于刁钻了。不过看到下面的解释,玄澈有有些明白这个起源了。扶桑平安时代末期,源义经这位大有来头的人物在『鹎越え』这个地方发动骑兵奇袭战术大破平氏军成功,就是有名的『一ノ谷之战』。而这奇袭战术是骑马由悬崖冲下,杀个敌军措手不及,当时不见得每匹马都『降落』成功,也有头朝下摔落的,因此这个姿势命名就因此而来了。

玄澈正欲翻页看下一式时,突然察觉门外有异动。凡人接近时与修仙之人接近时的气息完全不同,她能感到门外有一个修为不低于自己的人,正在门口徘徊,似乎马上就要推门而入。玄澈正欲夺窗而走时,突然想到,莫不是藏越找来了?

这一想法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将自己的喜悦劈的干干净净。且不说自己如何解释自己为何在别人房中,观看他人房事,便是手中的这《江户四十八手》,自己也解释不清啊。玄澈拿着这烫手山芋,正不知如何是好,门外的人已开始推门进来了,玄澈知道此时再不拿定主意,便要被揭穿了。玄澈犹豫片刻,将书往自己怀里一塞,然后就势倒在了地上。不知道自己这般晕倒,能不能骗过藏越。玄澈心里也是没底,不过眼下她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随着推门声响起,玄澈也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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