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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奴尔哈赤新的进攻策略(2)

讨论着,少数人认为奴尔哈赤不过是想休息一下,绝大部分人认为奴尔哈赤为了方便进攻才在很近的界藩城驻扎,看到攻下了开原也是放弃不守。

卞为鸾深知历史的发展,因此说起话来腰不痛:“万历四十六年,奴尔哈赤公开与大明朝决裂,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城之战。但是他领兵真正攻下来的抚顺城及周围几个城堡并没有占领它们,而是进行了掠夺屠杀,带着俘虏和投降的人畜数十万返回了旧地,大军撤退时拆毁了抚顺城。清河同样如此。

今年二月底,大明朝对后金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这就是有名的萨尔浒会战。大明朝投入九万兵力,四路出师分进合击,要把这个新兴的国家扼杀于襁褓之中,结果大明朝以三路丧师惨遭失败。

萨尔浒会战后,后金在策略上的明显变化就是由防御转成了掠夺财物和占领土地,为此,他们照旧用复仇的口号做动员宣传,但实际的要求远远超出了真正意义上的复仇范围。

为什么他们不守呢?我想是其兵力不足,总共不超过七万,要是分守在开原,抚顺,清河三城,将会大大削弱其力量,只要将辽东军粉碎,辽东一样不是奴尔哈赤的?

这样,我们就有机会进攻这三个地方,反之,我们一旦进攻就要遭到六七万人的后金主力,这是令辽东军不敢轻举妄动的一步好招。

后金发生的这场争论正是一个微妙的信号,表示其进攻战略已经改变,虽然新的战略一时尚不能被人所理解,但是我估计奴尔哈赤是非常明确的,也是要坚持推行下去的,七八月份准备对我们或者叶赫动手。因此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这是大战之前的一个信号,我军需要做好残酷作战的准备。”

谢富坤用证据表示了赞同:“萨尔浒会战之后,奴尔哈赤以后金国汗的名义告诫他的部下说:前日之捷,天也,勿以屡捷为可恃,我必得辽,然后可以生活,你当以尽死于辽东城下为心云。从此,夺取辽沈成为后金新策略的最大目标,奴尔哈赤开始有了夺取辽东的想法。

为了夺取辽沈,后金又相应做了其他诸多方面的改变。如根本重地的转移,赫图阿拉自万历三十一年筑城居住,万历四十四年奴尔哈赤于此被上尊号覆育列国英明汗,迄今十几年过去了,它的地理位置已经不适应进攻的形势要求了。

界藩城距沈阳156里,距辽阳近300里,是后金与明朝防守重心较为临近的险要地方,奴尔哈赤在万历四十三年就决定于明朝接近的界藩山上筑新城。萨尔浒会战以前又派了一万五千人去那里运筑城之石。战争一打完,虽然被盖辽军突袭得手,但是明军是没有能力占领之,奴尔哈赤经过一番考虑之后。

五月三日又继续筑界藩城,架屋居之。他要走向更加广阔的天地,舍弃赫图阿拉,说服诸贝勒大臣及居民携家带口搬到界藩居住,就是有意识地把后金的根本重地西移,以便直接进军辽沈,实现占有全辽东的雄心。也要给明朝造成政治、经济和军事威胁,更好地破坏明朝的辽东战守大计,扩大后金的生存空间。”

汴孔嘉也表示了赞同的态度:“在一年之前,奴尔哈赤就说过:因为要和大明国进行战争,如出兵打仗,我们居住赫图阿拉西边的兵还方便些,东边的兵相距过远,实在太辛苦。若在西边靠近明朝的界藩建城居住,诸贝勒大臣就可以到明朝的边界以内放牧牲畜,使明朝居住在边境的人不能耕种,种了的田地不能除草,已经种的不能收割,收割了的粮食不能晒打。我们可以放鹰打猎。把明朝的人困在城中,使他们不能出来,等他们忍耐不住出兵时。我们就进行攻打。”

事实上,经过萨尔浒会战,开原之战后,后金连连取得军事上的胜利,奴尔哈赤转变策略的思想开始逐步实施,他自己的部下,诸贝勒大臣却不完全赞成,也不认为这是制服明朝辽东的坐困之计。

从六月起,为了向辽沈扩张势力,后金把界藩定为临时的都城,此城依山而建,东西长约二百米,南北宽约五十米。

对汉人态度的前后差异,是后金改变策略的又一体现。在这个国家里,‘女’真贵族居于主导的统治地位,境内除‘女’真人外,还有大量的‘蒙’古人,少数的汉人、朝鲜人和锡伯人等。但是影响大、难处理的是汉人,奴尔哈赤一时宣传他的祖父、父亲被明朝所杀,刺‘激’了他的部下皆以汉人为世仇,有时见了汉人就屠杀。

新策略不同的是强调了笼络之术。无论降人或俘虏,都可以得到安生,所以此时界藩城外汉族的男男‘女’‘女’络绎往来,数量之多赶上了‘女’真族的一半。

在后金的国家政权中有了较多的汉人,李永芳投降后,后金军中也增加了一定数量的汉人,人数虽然很少,奴尔哈赤却是希望达到千金买马骨的效果。汉人也是主要为了后金贵族服务的,主要从事种田和各种手工业活,可以弥补后金人力的不足。

皇太极是奴尔哈赤最宠爱的儿子之一,也是他处理军国大事的得力助手,他以四大贝勒的身份参与议政,率军出征,在后金高级官员中是比较有远大的政治抱负的人。皇太极在万历四十七年六月的一次军事行动中俘获成千的汉族避难人民,完全不像过去那样又杀又斩,今则一切不杀,除了受伤的以外,全部安全无恙带回到后金统治区内。

奴尔哈赤曾想直接进攻明朝,唯恐朝鲜和叶赫站在明朝一边。朝鲜和明朝关系很深,与后金只有一水之隔。

叶赫虽然也是‘女’真部落之一,因‘女’真民族内部的矛盾,加上明朝的挑唆,长期以来和后金对立,成为死敌,它又在开原之北,最靠近后金。

奴尔哈赤不解决和朝鲜及叶赫的关系,他到任何时候都无法解除后顾之忧,一旦他进攻明朝,朝鲜和叶赫就可能抄其后路。

经过萨尔浒会战,后金既和明朝进行了直接‘交’锋,也和朝鲜及叶赫做了适当的较量。朝鲜出兵助明,未有大打,阵上投降。叶赫出了兵,未曾打仗。奴尔哈赤也看到了同盟并不是一家人,就在这个基础上也改变了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