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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他们说的真的一点不假,你只会逃避,遇到问题只会把脑袋埋到沙堆里的鸵鸟”我听出风儿话里的讽刺却无话可说。我无法否认这一点。

“他们?”我犹疑了一下,“他们是谁”

“我的学长,你的同学”风儿简短的回答到。

“你见过他们?”

你认为我真的是因为晚萧的事来听你的解释的吗?“风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的说到。

我有些糊涂了,不是这个问题难道我还要解释别的什么吗?“难道不是?“我小心翼翼的问到。

“我的智商有那么低吗?我承认当时我的确被吓到了,但是这个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再说后来晚萧跟我说过当时的状况,我确信你们不是“

“那就好了“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想到我们原以为复杂的难以说清的问题风儿早已找到了答案。

“那。。。这是因为什么呢?“既然风儿早已找到了答案,那为什么她明知晚萧会拉着我来解释而却没有澄清呢?

“是不是在想既然我知道为什么还故意的要晚萧拉着你来解释?还没有好脸色对他?“风儿在我还没有开口之前已经说出了我内心的疑惑。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身边都是一些聪明之极的人,而我就像一个木雕泥塑搬的愚笨,我点了点头。

“因为他帮我打听到的事情是错误的,也因为你并没有把最重要的事情告诉我,关于素学姐的“风儿沉默了一下,缓缓的说到。

我的内心那种不详的预感又极快的冲到了脑门,让我的思维几乎凝固。

“风儿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我怕她继续说下去,“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没有给她再说话的机会,起身向门外走去。

“靳生,那你来台北是为了什么?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风儿冲着我的背影说到。

我没有回答她继续快步向门外走去。

“怎么样?我好像听到你们争吵的声音”晚萧站在门口处,见我出来一把拉住我问到。

“没事了,你可以进去了,我有事先走了”我仍下这句话就再也没理会晚萧冲着我喊着什么

从晚萧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就从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即便是我们在商量着如何跟风儿解释的时候,也都一直很客观的以所有的真实为基础,但当真的面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所准备的答案与问题原来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问题的指向不是把我放在第三方的位置,而是将我置于当事人的位置,这种颠覆性的转换让我失去了仅有的几句语言表达能力,我唯一剩下的就是逃之夭夭。

事情已经过去,至少在大部分的人的口中只是一声唏嘘的时候,为什么又非要撕开血淋淋的疤,看着血肉模糊的创伤进行着自以为是的安慰?即使是旁观者,对素学姐充满感情的旁观者,不知道是否会生活的更快乐些,想起的都是那些最美好的传说,事实一样的存在,无论其中是否有夸大的成分,而对于他们只要相信这些,不用再刨根问底的纠缠,生活又是否会更美好些。但是作为炎黄子孙,有着五千年文化积淀的民族,无论是糟粕还是精华,也都是无可掩饰的存在着,在我们的生活中出现着,人性的劣根展露无疑。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甚至于感动与自己的悲天悯人,可是,他所做的,终究对于这件事情本身的发展还是遗忘起着什么样的作用,谁会知道呢?

“你可以躲避到什么时候?”风儿最后冲我竭嘶底里的话犹在耳旁,如果可以,我希望在这一次,再经历一遍撕心裂肺的痛,我可以把这件事放下,开始另外一种生活。

迷迷糊糊的回到住处,打开门,客厅一片漆黑,我摸索着灯的开关的位置,却在灯还没有亮起的一刹那间,我被蒙上了眼睛。

“抢匪?”我心中快速的闪过一个念头,无数警匪片中的情景一下子闪现在我眼前,我们并没有什么值得惦记的东西啊?

“猜猜我是谁?”蒙住我眼睛的人发出了声音,也是这一声让我彻底松弛了下来,那是涪涪的声音,此时我也才感觉到蒙住我眼睛的那双手的光滑细腻。

“涪涪”我叫了一声。

“承天你好聪明哦”涪涪咯咯的笑着,放开了手。

但她的这一声称呼,却又一下子让我刚松弛的心又骤然紧张起来。承天?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称呼。我四周看了看,感觉背后的有了凉飕飕的感觉。

“承天,你怎么了?很累吗?”涪涪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这是我们第一次打破了原来默守的习惯,同时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客厅里有一种很奇特的气息在弥漫。

“涪涪你怎么了?”我摇了摇她。

“我没事啊,倒是你,为什么这么问呢?有什么不对吗?”涪涪仍是微笑着看着我说,但她此时的微笑在我的眼里却充满了恐怖的气息。

难道她由于思念过度而产生了幻觉,这样的状况我只曾听老人们说过,据说不可以强硬的把患者从幻想的状态里强拉回来,那样他很有可能就永远的生活在癫狂当中,对所做过的事不再有记忆。

“没什么?”我勉强笑着回答到。“我今天好累,想回去休息了”

我找了个理由准备脱身然后再做打算。

“恩,好的”涪涪甜甜的答应着,“我去给你放水洗澡哦”

涪涪并没再理会我说什么,径直走进卫生间开始调试水温,放水。我却只有干瞪眼的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我不知道他们原来的生活习惯,万一出现什么纰漏的话,我更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幸好他们原来的洗澡习惯是比较纯洁的,没有共浴或者帮忙擦拭的习惯,否则。。。我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下,在这样的状况下我还可以想这些,真的是有辱他人的。

“怎么了?”没想到这一下却被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涪涪看了正着。

“没什么,刚才好象有蚊子”我找了个很蹩脚的理由,说完才想起现在已是寒冬,蚊子是难得一见的。

“恩?现在还有蚊子吗?”果然涪涪立刻表示出怀疑,没想到这样的状态并没有影响她思维的速度。

“有啊,可能。。。他的生命力比较顽强,身体比较好又或者它冬眠刚醒,忘记死了”我乱七八糟的想着理由,涪涪却已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好了,赶紧去洗澡吧”

我应了一声赶紧进了卫生间,将门轻轻的掩上,从门缝中偷偷观察涪涪的动静。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没想到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涪涪把淤积在内心的悲伤演化成了这样一个虚幻,她虽然让悲伤有了宣泄口,却也慢慢的靠近崩溃的深渊。靠着谎言去快乐又能快乐多久,这是谁都可以料想到的事。

涪涪脸上的笑容突然渐渐的消退,平静慢慢的替代,我不知道她的内心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我匆匆的洗了下便走出卫生间,我需要知道她现在的想法,以免过晚的出现又要经历措手不及的打击。

我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没有开口,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我想沉默是最好的方法。

涪涪看了我一眼,”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要承受多少惊吓,洗一个澡十分钟的时间,她又似乎将先前的对话经过全忘记了。不过想想先前的一段确实是虚幻,难道先前都是我自己的幻想,而却还一直在认为是涪涪走进了精神的误区。我使劲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到底我们俩是谁出现了问题。

”你怎么了?“涪涪看着我的动作问到,我觉得今天是我说没什么最多的一次,却又不得不一遍遍的说着。

我决定回房好好的睡一觉,无论今天是谁的问题,我都希望在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都活在阳光里。

我道了晚安起身回房,却很长时间都睡不着,先前的一切都在我眼前浮现着,挥之不去,从和风儿的谈话,到落荒而逃,再到回到这里发生的种种,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都不像我进入了幻想。

如果必须有一个人是进入幻想的话,我想那个人肯定不是我,那只有涪涪。可是知道了,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想不出,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尽量用我微弱的智商去处理,至于是怎样的结果,是更好还是更糟,而这些已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第二天回到公司销了假,主管例行公事的问了几句便开始安排我的工作,休息了几天,已累积了不少需要赶紧做出来的东西,我深吸了口气,把那一大摞文件抱到我的桌前开始了我的苦行僧生活,当稍微有了点间隙,准备活动筋骨一下的时候,才发现腰已僵硬的直不起来,我慢慢的活动了一会,看了下表,原来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难怪办公室那么安静。

我走下楼梯的时候,他们已三三两两的往回走。“靳生,看你那么认真就没好打扰你,原以为你会忘了吃饭呢。”他们打着哈哈。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寄生。。。”在我刚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晚萧已远远的向我喊到。

“看,我给你留了菜哦”晚萧一把把我拉下殷勤的说道。

“怎么了?又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如果还是风儿的事那就免谈”我对晚萧的殷勤充满了顾忌。这不是他的风格,不是有求与人就是又准备了什么恶作剧。

“看你都想哪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不住点头的姿势把晚萧还准备继续自我吹捧的表情僵在了那里。

“寄生,咱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直白,委婉一点好不好”晚萧强笑着,挠了挠脑袋。难得看到一次晚萧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呵呵的笑起来。

“不过这次真的没什么要麻烦你的,是因为风儿原谅我了,我要对你的付出表示一下嘛”

晚萧左右看了看,一脸神秘的靠近我轻轻的说到,“而且我们确定关系了”说到这里他已压抑不住笑了起来,那种想笑又拼命憋住的样子充满了滑稽感。

“哦,什么关系啊?”我装做很迷惑的看着他。

“当然是恋爱关系了”他白了我一眼,但当说到恋爱这个词的时候他立刻换上了兴奋的表情。

“那恭喜啊”

“同喜同喜”晚萧充满喜感的抱拳作揖。

“恭喜啊,寄生”素学姐作揖道。

“恭喜啊,素”我学着她的样子也做着相同的姿势说到。

“寄生,我们终于订婚了,你现在是什么心情?”素学姐躺在我的怀里轻轻的说到,我的父母还有素学姐的父母似乎相见恨晚,在那不停的说着,我和素学姐便偷偷的溜了出来,坐在房顶上。

我轻吻了素学姐一下,代替了我所要说的话。

“寄生,是不是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呢?”素学姐用头稍顶着我的下颚磨蹭着。

“我怕表达的不好,影响气氛啊”

“不会啊,寄生,你想表达的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那我是不是就更不用说了”

“寄生,这怎么一样呢?”素学姐娇嗔着坐起来。我又把她拉回怀里。

那时的天空挂满了星星,像一个个淘气的精灵。反射回来的光辉有一种别样的美,而在星光包围的世界里,有着很温馨的柔和。好想就这样,相互偎依着走完这一生。

订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人生的历程将进入一个崭新的阶段,未来在等待我们的是那么美好的生活,我忍不住幻想着我们今后的生活,如果可能我们就住在山脚下,早晨被鸟声叫醒,在清新的空气中开始一天的生活,有着不算丰富但绝对可口的早餐,每天工作之后最直接做的就是回家,相见分别一天的彼此,晚饭后我们手牵着手在夕阳里漫步,在葱郁的树阴里品尝彼此带来的幸福,慢慢的,我们不再年轻,步履开始蹒跚,但这并不妨碍什么,那刻相爱的心仍在跳动着就已足够。

只是,我从没想过,这会是我们过的最快乐的一晚。而以后事情发展的方向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也许实际上我从来没有对这件事有过实质的掌控,而是这件事从始至终的在掌控着我。

而此时对于晚萧我想我更多的只有祝福,这是我在台北接触最多的朋友,他的快乐我理应也感到快乐。

“那是不是准备换个比较传统的方式来表达你的幸福呢?”我对着晚萧示意着。

“我为你留了那么好的菜就是最传统的啊。”晚萧一副很认真的表情。

“有这么小气的人吗?”我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有啊,我就是”晚萧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我的讽刺,呵呵的笑着说到。

“我彻底被你打败了”我苦笑了一下,不打算再抱着从他身上捞点油水的希望。

“风儿说了,要节俭,现在物价那么贵,还要省着以后结婚,养孩子的钱呢。”晚萧细细的盘算着。而他的话也差点让我一口还没有喝下去的汤喷出来。

“你们盘算的够远的啊”我还是忍不住揶揄了他一下。

“有什么不对吗?”

我终于不得不承认恋爱中的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疯傻与天真。

一天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下班的时候我手上仍有很多的活没有做完。还好不是多么紧急的公务,只是一些滞后的文件报表,给每一件工作画上的句号。再说昨晚的事仍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不经意间我又会想起,那些个奇怪的动作和对话。

我觉得自己都有些神经质起来。

难得一见的,涪涪并没有雷打不动的坐在客厅里,房间里死静的仿佛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及至我听到从她房间里传来的声音,我想现在她之所以此时还没出现在沙发上,只是因为我太想知道究竟而比往常回到这里的时间都要早。

“今天这么早?”涪涪从房间里出来,略显惊奇的对我说到。

“没什么别的事,所以就早些回来”我随口应付着,偷偷的观察她的表情,那么平静的近乎面无表情,但即使这样,我仍可以肯定的是这,绝不是昨晚我刚开始接触的那种表情,这是她一贯的表情,而既然用上一贯,那只说明昨晚的对我来说现在就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迷。

甚至于我对自己原来那么坚定的想法慢慢的动摇。难道一切真的都是我自己的幻觉?

我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