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太看看他接着道：“这沈少白还假情假义帮了宋家，可叹宋家被沈家迷惑，没看清沈家的卑鄙嘴脸。”说到这儿又叹道，“只是可惜了碧荷那么好的姑娘了。”钱太太的话引得钱子寒心中更是烦闷，他又想起了沈少白话。
稍停片刻，钱太太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对钱子寒道：“对了，子寒，心海来电话，心兰要来我们家了，这次我们家安然无恙是多亏了心海这孩子。”
钱子寒眼光一亮：“心兰？她毕业了？什么时候回国的？”
在一旁沉默的钱惠霖此时接过话：“心海这次帮了大忙，我们可不能亏待人家。”停了一下又接着道，“沈家的事儿派人暗中继续查，我们不害别人，但也不能让他人凭空这样陷害。”
钱子寒点点头，双眼寒光一闪，“爹，你放心，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钱太太插话道：“子寒，宋家不同意亲事，我看你也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心兰就是个好姑娘，而且我们两家又知根知底，亲上加亲不是更好吗。”
钱太太刚一说完，钱子寒就急道：“妈，你说什么呢，我和心海一样，一直把她当作亲妹妹妹对待，我心里只有……宋碧荷，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傻儿子，不是你想娶就能娶，现在是人家不愿让女儿嫁到我们家啊。我劝你把心思还是多花在别家的小姐身上。不要耽误了终身大事啊。”
“我没那心思，我相信宋家会同意，我也相信碧荷的心和我一样。”
钱惠霖也在一旁叹口气道：“你妈妈说的对，不要再去宋家碰盯子了，否则就是自找其辱。”
“这事儿，你们不用操心，我有办法让宋家同意的。”钱子寒皱着眉道。
“办法？什么办法？”钱太太纳闷道。
钱子寒烦闷地站起来：“我……现在还没想好，不过会有好办法的。”
……
宋碧荷终于见到林沫然了，他又出金陵城去办事儿了，自从知道他是共产党后，一直替他担心，金陵城中剿共的形势很严峻，真怕他有了危险，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知道他肯定又是为共产党办事儿去了，安然归来就好，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至于他做什么去了，她也不便过问。
她急着找他，是为了解决金殊的事，金殊肚子不能再拖下去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也好让她回家和父母过年呀，这几天她没买到药，都没去看她。
她和林沫然吃完林妈妈做的馄饨，边走边聊，几次张口都觉得难为情，左思右想后，还是鼓起勇气嗫嚅道：“沫然，我……有件事儿……想……想让你……帮忙。”
林沫然看着她的样子，笑道：“看你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不好意思说出来呀。”
“沫然，不许取笑我，是……是……我想让你帮我买包……买包……”碧荷眼神飘乎着那几个字就是说不出来。
“要我给你买包什么？是糖炒栗子？”林沫然笑道，“你呀都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想吃又不好意思说让我买，你等着，我这就去。”
“沫然，不是买栗子。” 碧荷赶紧叫住他。
林沫然不解了：“那是什么？你何时变得这么磨叽了。”
碧荷看看左右无人小声道：“我想让你帮我买包堕……堕胎药。”说完脸一下就红了。
“什么？堕胎药？碧荷……你。”林沫然惊讶地看看碧荷的肚子。
“哎呀，小声点，看什么呀看，又不是我。”碧荷又急又羞忙制止他。
“哦，吓我一跳，不是你就好，那是谁啊。”林沫然松了一口气。
“是……是金殊，你就别问了，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找你，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否则她还怎么见人啊！”
“金殊？她……那……好吧，既然你不让问，我不问了，会给她保密的。不过，堕胎很危险，你可让她想好了。”林沫然也小声道。
……
林沫然终于硬着头皮把药买来了，碧荷松了一口气，赶紧去找金殊，林沫然把她送到门口，是千叮咛万嘱咐，说着医生告诉他的使用方法。
只是当宋碧荷一到金殊住的屋子，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屋子里一片狼藉金殊是面如土灰躺在床上，而床上、地上全是鲜血。
“天啊，金殊，金殊，你醒醒啊，这是怎么了。”碧荷使劲摇着金殊尖声惊叫起来，她发现金殊的腹部已经平了，更加害怕了。
金殊在她的呼喊下，慢慢睁开眼睛，是气若悬丝：“碧……荷，你……来了，孩子……没了。”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金殊，你……你自己怎么……弄掉的。”碧荷不可置信地惊问道。
金殊无力地动动嘴角，摇摇头泪如雨下：“我……怎么……可能呢，是……是他……”
“他？是谁？沈少白吗？”碧荷怒道。
金殊点点头：“他……不顾……我怀孕，蹂躏了我一晚，孩子……就没了。”
“这个禽兽！他还是人吗？你都怀孕了，她还……他简直不是人啊！”碧荷看着金殊的样子，抱住她心痛地哭着。
金殊强挣扎起身颤声道：“碧荷，听我……的，千万……不要……嫁给他，他……畜牲不如，我向他……要我们……家的……手札……他不给……还踢我的肚子。”金殊说完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碧荷吓得不停地叫着她，她看到金殊的下身在不停地出血，又惊又怕，不知所措地大声尖叫着：“金殊，醒醒啊，醒醒啊……
这时，门一下被撞开了，林沫然闯进来，一看屋里的情况大惊地道：“快，赶紧送医院。”说完背起金殊就走。
……
“有你们这样的家属吗？病人为什么现在才送来，流产后大出血，她还有多少血可流啊，你们要做好‘后事’的准备。”医生说着转头对林沫然批评道，“还有你这做丈夫的，还是人吗？她都这样了，还……”
医生严厉地批评着林沫然和宋碧荷，而两人就像是木偶，呆呆地不知所措，就像听不懂医生说的话，默然地呆愣在原地，直到医生走了许久，两人还是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出神。（未完待续）